司馬衷倒是實誠,“世子之事,東海王應了的。其餘的,朕不知,也做不得主。”
幾人識相地不再細問,司馬晏摸了摸司馬鄴的頭,“見賢而思齊,日後你要有世子一般純孝,就謝天謝地了。”
劉雋這才留意到司馬鄴的麵孔,坦白而言,前世今生他也算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精致昳麗的童子,還不知日後,會是怎樣一個顛倒眾生的美男子,若能在這亂世中長成,興許比起何晏、潘嶽來也是絲毫不輸。
司馬鄴躬身行禮,“謝王叔提點,鄴銘記在心。”
他年紀雖幼,但姿儀端方、氣韻閒雅,竟不輸那些裝腔作調的名士,比起他那些醜態百出的叔伯宗室來,看著也順眼些。
雖然出繼給了秦王,但到底是親生兒子,司馬晏笑著看他,也是頗為自得。
“秦王殿下日後會赴藩地麼?”劉琨關切道。
晉朝與漢不同,所有親王之國後,會享有方州軍事指揮權,被委任為刺史都督一類,而親王雖不能在封地征稅、鑄錢,但享有的封邑由朝廷從賦稅中按采邑數目撥給。
既是宗室親王又是朝廷大員,能成為一國藩王,比尋常親王之子強上許多,這也是司馬晏將最愛之子出繼給早逝弟弟司馬柬的原因,畢竟秦王封地在關中,采邑八萬戶,還包括西域戊己校尉等地。
可見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司馬晏揉了揉眼,“他年紀尚小,和我一般,暫不赴藩,隻征辟便是了。”
司馬晏有眼疾,不能朝見和視事,自然就不出藩了,但他既是一州主官,也一直在征辟藩地官吏,他是吳王,吳地的陸機、陸雲兄弟原先都為他所征辟。
短短兩日內提及兩次金穀二十四友,劉琨春風得意的麵上再次染上陰霾,緩緩道:“欲聞華亭鶴唳,可複得呼?士衡、士龍,何等風流人物,可惜可歎!”
二陸皆死於司馬穎之手,此番讓後者逃脫,一直被劉琨引為憾事。
劉雋默然,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