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進去事小,最麻煩的是他綁的那張卡是我的賬戶,真要查起來涉賭關聯的人是我,蔣唯禮就是盯準了這一點——”沈遇安壓抑著歎了口氣:“配合調查怎麼都行,但現在比賽的工作不能丟,合同履行半路出問題的賠償金我這會兒是真頂不住,而且小寧這病治起來全靠錢撐著……現在就希望先能撐到這個賽季結束,之後……教練經理那邊肯定是要說的。”
酒店前兩分鐘還主張手拿把掐的電梯搶修工作八成是要落了個勞而無功,梯內對講的話筒裡模模糊糊地能聽見徐沐揚再三跟酒店方溝通無果試圖發瘋,大堂經理那句“不好意思您再稍等已經在聯係專業人員過來”的應付答對重複得邵桀滿腦子嗡嗡,他伸手試圖關掉單向的喇叭未果,轉而隻能在吵吵嚷嚷地叫喚著去給消防車帶路的喊話聲裡回過頭,意有所指地問了沈遇安一句。
“劉水,你認識嗎?”
沈遇安估麼著也是被電梯裡自帶立體環繞式回聲的動靜震得耳朵疼,他皺著眉頭先怔,愣了幾秒緩慢地點點頭:“這人不止上門討過債,之前蔣唯禮聯係我的時候,他還找到過小寧的病房——你……?”
邵桀卻沒再繼續吭聲,隻高深莫測地挑了下眉梢,握拳在沈遇安的肩上一敲,然後就聽著電機啟動的噪聲,撐著胳膊抵住了電梯間的扶手。
“給你提個醒,劉水好像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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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這個風道口,一直到後台和前麵大堂交接的這個拐角的風道——這兒,有個過濾還是淨化器的這個位置……從外麵看就大概廁所門口這兒”
黃星駿捧著一碗坨成麵餅的紅燒牛肉,支著油漬麻花的筷子頭虛虛地圈點著山前酒吧換氣係統的結構圖,明確地將幾個關鍵節點示明之後,拖拽著凳子蹬了一腳翻看取證照片翻得一臉菜色的肖樂天,然後言簡意賅地眺了眼顧形:“拖運陳佐奕的那個袋子、手機,還有兜著他那一身血啊碎肉啊這個那個的塑料布都被塞在這一段管道裡。但因為正好卡在有淨化過濾的這個部分,外加上管道是密閉的,還有他們酒吧場子的通風係統老早就有問題,烏糟糟的味道基本沒人注意。隔了兩天漚出臭味兒了……也是虧著咱江小陌同誌這狗鼻子。”
顧形翻看報告的動作一頓,捏著快燙手的煙頭滿桌子翻煙灰缸沒翻見,又抬起屁股去垃圾桶旁邊兒拎了半瓶不知道被誰浪費的礦泉水,當著煙灰缸撈到腳邊:“……塑料布上還潑油了是吧?”
“我都懷疑這哥們兒一開始是想把這酒吧直接炸了。廚房那管道壁上掛的全是油。”
黃星駿一聳肩,“不過估麼著可能抽風太快還是什麼原因,那塑料燒化就都粘在管道上,全熄了之後又被風道循環卷進風扇裡麵。屁都沒有。”
顧形點了點頭:“找到的手機還有救嗎?”
“跟數據有關的零件兒模塊基本都燙化燙爛了。”黃星駿一撇嘴,嚼著麵餅一言難儘地晃了晃腦袋,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什麼,握拳使勁兒地砸了下會議桌:“不過有個事兒顧隊,這報告不是還沒完嘛……”
顧形稍一挑眉,示意他細說。
“小羅法醫在那一堆塑料裡麵,撿到過一張沒徹底燒成灰燼的小紙片。”黃星駿撂下手裡的麵碗,抹了把嘴不做囉嗦:“那一小塊兒燒黢黑的紙上麵還能瞧見寫過兩個字兒,剛去拿報告的時候祝主任說正在幫忙聯係,看看能不能把那一小塊的字跡做一下複原。甭管是跟身份動機有關,還是跟陳佐奕的行蹤有關,那小玩意兒……很可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