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桀挑了下眉梢,耷眼看見胖子臉上那點兒堪比噎了燕巴虎似的變幻萬千有點兒想笑,吸了吸鼻子搖頭直言:“還不好說。不過替補的訓練賽效果還可以,在不違法亂紀的前提下,熟人之間單純娛樂活動的話,試試也不錯。”
胖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偶遇砸得接不住話茬兒,抬手擦了擦額頭上迸出來的燥汗往褲縫上一抹,“那要不……比賽加油?”
邵桀眨了眨眼,沒再為難眼跟前這二位囂張跋扈的品行不太到位的二世祖,頷首道謝就先行離場,折回到包廂門口輕輕叩了叩,沒等到屋子裡的應聲就徑直推門落座,抿著點兒意味不明的笑,支著筷子把沈遇安身邊那位本賽季橫空出世的新人ad搭檔小鄧同學夾給他的牛肉囫圇搶走。
沈遇安見怪不怪,順手還往他跟前的杯子裡蓄了杯餐廳特色的花果茶特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drg受虐待了呢……來一趟專挑貴的肉的吃。”
hrg的帶隊經理悶頭苦吃的百忙之中抬起腦袋,擺了擺手:“把他吃的都拍下來,待會兒開發票回去讓drg報銷。”
小鄧在旁邊支著耳朵作陪,不服氣地一梗脖子,被沈遇安拍在腦袋上才往回縮,聽了他“老實吃飯”的叮囑拎起筷子,撅著嘴忿忿地去搶邵桀麵前盤子裡的龍蝦肉。
邵桀壓下筷子抵住餐盤,抬著眉毛盯著小鄧看了半晌,總算繃不太住地舉手投降,慢條斯理地把龍蝦轉到小鄧跟前的位置,笑聲道:“放心,不搶你輔助也不搶你飯碗,我倆屬於和平分手,不存在情感糾葛。”
小鄧同學幾乎擺掛在臉上的那點兒小心思被戳了個正著,臉“唰”就通紅。沈遇安坐在倆人當間實在看不下去,扭頭朝著邵桀咋舌:“你還有工夫撩閒……明天比賽能不能上啊?有準信兒沒有?”
“今天蔣唯禮可賠大發了……有你這麼個現成不怕威脅的人證擺在這兒,我又特意神神秘秘地找你們來吃飯,蔣唯禮但凡長腦子就該知道我在等機會反壓他一頭——他背後有人施壓,也該輪到他慌一慌了……喏。”
邵桀抿了口杯子裡酸得倒牙的花果茶,撇著嘴角猛地一抖,掏出在口袋裡振動了幾個來回的手機,遞給沈遇安看了一眼就反手一扣,揣著胳膊,聲音壓在喉嚨:“現在主要問題在你這兒,蔣唯禮先前找你打假賽的時候,許諾的兩場訓練賽試水的定金,你收到了嗎?”
沈遇安眉頭一皺,緩慢地搖了搖頭:“你提過醒之後,我就跟經理商量了一下,原先所有的彙款賬號都注銷重新辦理了,連我妹妹在醫院的掛號賬戶都打了招呼。聊天記錄也找人確認過,沒有直接證明假賽相關的證據。”
“蔣唯禮這個人謹慎,走賬都是找人代理,那個幫他乾活的劉水現在基本就在拘留所審訊室裡常駐,通過他摸排到幕後的老板都是遲早……蔣唯禮八成是想賺這一筆就脫身,畢竟真要查到頭上,夠他喝一壺。”邵桀輕聲歎了口氣,“尤其假賽這事兒關聯到經偵那邊的一個大案……所以他在你這兒栽了跟頭,下一步估計就要怕我找機會報複上頭。現在都談不上還能蹦躂多久。”
沈遇安也附和著沉了口氣,默聲片晌略一抬頭,搭眼看見經理遞來的眼色猶豫了幾秒,乾巴巴地吞咽了兩下,磨磨蹭蹭地開口:“邵桀……蔣唯禮的事兒,我們俱樂部的大老板,好像知道一點兒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