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手在灶台邊兒上揩了一下，燒紙的那個味兒，聞見沒？而且那爐架上滾燙滾燙，廚房裡一點兒做飯的痕跡都沒有……就是不知道燒掉的，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什麼東西。”
肖樂天耷眼接承住周宥有如醍醐投來的視線，翹著燙紅沒洗的手指頭伸到周宥的鼻子下麵撚了撚，看見她湊近嗅了兩下就抬起眉毛把手推開，轉頭又比劃著小吃攤車的方位，和塗思遙家單元樓位置的兩點一線：“這小吃攤正好能看見塗思遙家樓門口的方向。”
“不過距離屬實有點兒遠，拿著薛一戀和宋亦珂的照片都給大姐掃了幾眼，具體端詳模樣肯定沒戲，但有個大波浪戴帽子還穿了一身黑乎乎的人影進出過塗思遙家單元門的情況，可信度起碼八成往上。”
江陌稍微仰起頭，四處掃量著街邊路麵上的備案監控，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地搭手壓在周宥剛塞完卷餅垮塌下來的肩膀。
“走吧，看看監控裡能不能捋出點兒苗頭來……實在不行，就找街道居委會，把化濱中路二小周邊這幾個社區全淌一遍再看。”
江陌這句壯誌豪情落地砸響，然而小學附近的人來車往情況繁複，隔了幾道街又臨挨著盛北區文旅一條街的盛況，拋卻零星捉住幾道一晃而過的可疑身影，這一宿兩天配合度不高的翻查走訪幾乎沒什麼收獲——小偷小摸街邊惹事猥褻騷擾的倒是逮了幾個。
……這還沒完。
薛一戀和宋亦珂其人幾何還沒在這潭見天兒被小學生和各處遊客翻攪得波瀾四起的潭水裡尋見什麼有跡可循的波折，街道社區也不知道是被誰走漏了刑警查案的風聲，刑偵支隊大動乾戈的陣仗掀攉得大夥兒人心惶惶，幾個街道半天不到的時間就攢在一塊兒開會碰頭，各自派遣了幾位鄭重其事地掛著紅袖章的樓長，打著保衛居民生活圈安全穩定的旗號，水泄不通地把刑偵支隊那兩件來協同排查的黑藍製服，團團圍堵在了南陽路派出所接警大廳的涼板凳上。
小米錄抱著筆記本電腦，大個兒鵪鶉似的在人群當間一縮，欲哭無淚地越過大爺大媽的頭頂看了眼剛從派出所外頭小賣部拎回來一兜子牛奶麵包的江陌，又循著江陌的指使，扭頭把可憐巴巴地眼神遞給了剛被周宥從辦公區樓上薅下來的周所。
“也就是顧形帶出來的徒弟。損招一套一套的。”
周鋒提了提被他親閨女拽歪的衣領，抬起眉毛有所預料地看了一眼披掛著便衣站在人堆兒外麵看熱鬨的江陌，撇嘴失笑地嘀咕了兩句輕哼，“這點兒動靜鬨得，上樓敲門找不見的人都在這兒了……走吧，大會議室給你們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