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一麵說話,一麵拈撮枇杷。
“淮娘,你倒杯飲子給老爺吧。”
方淮應是,另掀開一隻茶杯,倒出梅紅色的烏梅飲子。
她雙手遞給嚴氏,再靜悄悄退至門外。
“淮娘……九裡香!”
老仆婦恰巧進院子,她指著地上的花盆,興奮道。
方淮低頭一看,是一枝殘敗的九裡香,正奄奄一息地趴在土壤上。
“那戶主家打算帶去莊子做肥料,老奴花了幾個大錢買了來。”
老仆婦信心滿滿地看著方淮,她成竹在胸道:“有淮娘在,咱倆定能養活它!”
方淮躍躍欲試,剛想應下,卻想到還在東側屋的嚴氏,不由低落道:“我怕是不能答應,夫人還需我貼身伺候……”
老仆婦愣了愣,隨即了然又遺憾道:“是該幫襯些金沙丫頭,可惜老奴這身子幫不上甚麼……”
“婆婆,可彆這麼說,若非你,院裡的花兒哪能養得這麼好?少爺都不知讚了婆婆多少回。”
方淮蹲下湊近九裡香,摸著嬌弱的九裡香花瓣,既是自我安慰,也是對老仆婦說:“待少爺回來,我便能抽出空了。”
“這氣味……是九裡香?”
嚴氏輕柔裡帶著一絲猜測的聲音響起,方淮扭頭望她,看著她清瘦的臉頰,倏忽想起一法子。
“夫人,我們來養活這株九裡香吧?”
“我?”嚴氏一怔,隨即微微搖頭,“若讓我賞花,我還能誇幾句,但讓我養花,屬實不行。”
方淮也不意外,她笑了笑,坦言:“我頭回養木香花也是如此,摸著石頭過橋,試了許多旁人的法子,但如今的也能養出餘蝴蝶了,還被婆婆誇了好幾次。”
“凡事總有頭一次——”
方淮看嚴氏仍不為所動,略想了想,話鋒一轉:“夫人,你也知道少爺等著用花呢,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