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你給我起開!”
一道惱怒又熟悉的女聲,俶爾從方淮的身下響起。
方淮聽到這句話,不由一怔,手上的力道也卸了大半。
女人抬手推開方淮,撐地起身站了起來,她齜牙咧嘴的指著方淮斥責:“怎麼跟個潑婦似的?一點女人家的樣子也沒有!”
老仆婦看到女人的臉,已然愣在原地,她舉著手裡的枕頭不知所措。
方淮聞言咬唇,眯眼借著月光看清了來人,她不禁嘴巴微張,震驚又無措。
“嫂子?”
曹氏擦了一下鼻子,嘴裡吃痛地叫了一聲,待看到手上鮮紅的血,立馬埋怨道:“你看看,鼻子都流血了!”
方淮望著那抹殷紅,蹙眉回神,三步並兩步地走到她身邊,直直看著她,疑惑道:“你這時候來做甚麼?”
曹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她頓時捂著頭虛弱道:“淮娘,我頭好痛,你趕緊去找大夫……”
方淮不僅沒有如她所願的離開,反而又向她走近了幾步。
“嫂子,你來做甚麼?”
曹氏見方淮態度堅決,看了眼老仆婦,拉著方淮走到旁邊。
“淮娘,你也知道阿實要成親,弟妹要生了,爹還一直在床上養傷……”
方淮沉默的看著曹氏,等著她的下文。
曹氏看方淮不搭話,撇了撇嘴,抬手假裝拭淚,小聲道:“娘還在門外……”
方淮瞳仁微縮,拽著曹氏的衣袖,湊近輕聲道:“前幾日望遠不是給了十兩銀子嗎?為何還要……”
她抿唇,頓了一下,才接著道:“為何過來?”
“阿實拿去買定禮花了一半,另一半娘說要留著給阿守……”
方淮咬唇,微微生硬道:“阿守還沒相看,如此著急做甚麼?”
“淮娘,我也不想過來的……若家裡靠得住,我怎會過來?”
曹氏見她神色難看,垂頭掩麵:“你哥至今還在碼頭做肩夫,爹這樣我真是怕了,若是你哥有個甚麼……我們阿慶可怎麼辦啊!”
這句話,無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