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初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經常在謝知行身上聞到這個味道。他的隊友用的香水都不是這個味道的,不知道謝知行用的是什麼香水。
謝知行很高,鬱初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的時候感覺有點累。
“你生氣了嗎?”他問。
良久,謝知行緩緩側過身,用手捏住鬱初的臉,隨後低下頭。
鬱初下意識以為謝知行要吻他,但是謝知行沒有,他隻是目光沉沉地注視著鬱初。
“有些事情,你早就應該看出來,一個不太熟的導演請你吃飯的目的,”謝知行說,“以及我不是謝知行。”
鬱初一愣。不是謝知行,那就隻能是謝知遠了。
他現在分辨謝知行和謝知遠的辦法很拙劣,就是看麵前的人戴不戴眼鏡。
誰知道謝知遠今天怎麼沒戴眼鏡,他自然而然地把謝知遠認成謝知行了。
鬱初鬆開手,謝知遠的手卻還捏著他的臉。
他痛定思痛,上次他這麼抱人的時候也認錯人了,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他居然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謝知遠看到他驚訝的表情,可能是覺得滿意,鬆開手:“現在認出來了?”
鬱初突然發現問題所在,既然現在是謝知遠,那說明昨晚其實也是謝知遠。
不是他男朋友,是他男朋友的弟弟。
謝知遠剛才怎麼不推開他?
鬱初用幾個月時間摸索出了一套對待謝知行的行為準則,要是現在站在這裡的是謝知行,他可以找到對應的辦法去應付。
可他就見過謝知遠兩次,可以說完全不了解謝知遠。
這種冰塊似的男的都不是好對付的。他能哄謝知行,不代表他能哄謝知遠。
鬱初後退一步,一個沒站穩,坐到了床上。
半分鐘的沉默後,鬱初放輕了自己的聲音:“謝謝。”
謝知遠隻是微微低頭看著他,什麼都沒說,回到了之前的寡言少語的狀態。
助理敲門進入病房,低聲和謝知遠說了什麼。
“叫醫生給他檢查一下,”謝知遠說,“沒問題再讓人把他送回去。”
說完,謝知遠就離開了。
鬱初不理解了,這個人說話是要錢嗎,多說一句話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他和謝知遠的助理說自己沒什麼問題,打車回去就好了。
但助理像個AI,根本不聽他的話,隻聽謝知遠的命令,一板一眼地叫來了醫生,等醫生給他做完檢查,然後叫了司機送鬱初回去。
鬱初回到宿舍,看到隊友們嘰嘰喳喳地聊天,覺得分外親切,心想果然還是會說話的人比較好。
他又是一夜未歸,隊友們雖然見怪不怪,可是難免好奇。
“出去吃了個飯,路上碰到了老同學,又和他逛了會兒街。”鬱初平靜地亂說,“太晚了,所以乾脆在他家睡了一晚。”
許琛這件事有點太亂了,他打算先和方林商量,然後再想要不要告訴其他人。
袁向笛他們根本沒有懷疑這兩句話的真實性。
簡羽陽問:“吃的什麼,好吃嗎?”
“很貴,一般。”鬱初今天一點東西都沒吃,他問,“現在有什麼吃的嗎?”
修斯很大方地分了一個三明治給他,看得一旁的秦筠很是不平衡:“我剛才問你要的時候你都沒給我。”
修斯像是沒聽到秦筠的話一樣。
鬱初吃著三明治,默默地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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