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躺下來想著繼續睡一覺時,猛然間記起了今天是董婷婷和閆培禮大喜的日子,她明明答應了要去給她當伴娘的,可沒想到自己竟然發起了高燒。
她掙紮著從床頭上摸到手機,想試著打個電話給董婷婷解釋一下請求原諒,結果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長歎了一口氣。
充了電開了機,一連串的信息就湧了進來,於晚暢的、董婷婷的,連同姬瑤都發了信息,看著文字都能感覺到她的咄咄逼人,還有好幾條漏接來電的通知。
她看了看時間,事以至此,想必這會兒他們都在婚禮現場上忙得不可開交,也顧不上聽她啞著嗓子做這馬後炮的解釋了,她乾脆放下手機,想著再睡一會兒,等他們都忙過了高峰期,自己的嗓子也好一點兒了,再打電話去解釋。
沒想到文陸離這一睡,就又睡得不省人事了。
於晚暢等著婚禮上的一係列程序全部進行完畢,新郎新娘都回了新房,才風風火火地奔到了文家莊。
全村的冬水還沒有全部澆完,他略微繞了點兒道,從澆水現場上看了一圈才來到文陸離家。
一進門,邱蘭英正坐在文陸離房間門口的牆根裡繡鞋墊子,沒有風的午後,陽光之下要比沒有生起爐火的屋子裡暖和許多。於晚暢心急如焚,也顧不讓那許多的虛禮,開門見山地便問了一聲:
“阿姨,陸離怎麼樣了?燒退了沒?”
邱蘭英揉了揉有些酸困的眼睛,小聲地說:
“小於書記過來啦!先前已經好多了,這會子吃過了藥又睡了,還沒醒呢!小於書記,你先坐,我再進去瞧瞧。”
邱蘭英輕輕地推開了文陸離房間的門,進去喘口氣兒的空檔,於晚暢就聽見邱蘭英驚叫了一聲。
他一下子蹦了起來,脫兔似地衝了進去,就見邱蘭英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再看躺在床上的文陸離,臉色潮紅,顯然是又發燒了。
文陸離這次的感冒似乎比以往都要嚴重,在邱蘭英的記憶裡,也隻是小時候有過一次反複高燒。
邱蘭英心裡湧起一陣從未有過的緊張和焦慮,她死死地抓著於晚暢的胳膊,幾乎是用央求的語氣對於晚暢說:
“小於啊,你看……要不……你給幫忙送醫院去吧?看她這個樣子,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這孩子也真是命苦……”
邱蘭英說著,眼淚就撲簌簌地下來了。
“阿姨您放心,交給我吧,我這就送她去醫院。您好好照顧自己。”於晚暢義不容辭地應了下來。
邱蘭英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俯下身子搖著文陸離,心疼地叫道:“陸離,來,咱們起來上醫院去!”
文陸離迷迷糊糊間聽到這無比熟悉的聲音,仿佛夢一般虛幻,她不想去醫院,她覺得自己還不至於如此脆弱,一場小小的感冒都要進醫院去花些冤枉錢。但最終,她還是身不由己地被送進了醫院。
董婷婷接到於晚暢電話的時候,她正被一群夫家的親戚們包圍著,挨個兒認人改口呢,一聽說文陸離是因為發了高燒才沒能到場,非但沒有生氣怪罪的意思,反而也跟著著急起來。
“這好好的怎麼突然發高燒了啊?她不是還要沾了我的喜氣兒去考試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