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並不知道沈逸塵心裡想了什麼,她隻知道,自己一個鄉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配不上沈逸塵,人家肯幫助自己度過難關已經夠可以,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給人家添麻煩。
“沈先生放心,今日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拖累到你,你已經將定親文書拿出來給人看到了,相信村裡也傳不出什麼風浪來,等時間久了,人們早就忘記了這件事,我就和沈先生退親。”
沈逸塵看著司雪那堅定的眸光,心中更是對她刮目相看起來。
一個鄉下姑娘,麵對這樣的場麵,心誌堅定的讓人看著心疼:“司雪姑娘心裡不必有什麼壓力,一切順其自然吧!”
這話,沈逸塵說的意有所指,但司雪卻全然沒有聽出來,她也隻以為是沈逸塵讚成了自己的說法。
再次道謝後,司雪端著滿滿一木盆洗好的衣服回家。
剛走到自家門口,她就看到奶奶崔氏正在和幾個婦人爭辯。
“你們胡說,我家雪丫頭已經和探花郎定了親,哪裡像你們說的那樣朝三暮四?”
聽了崔氏的話,圍觀的村民們都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們都知道,崔氏貪財又偏心,一心隻想著把孫女賣個好價錢,然後好貼補老二家的孫子。
可她這嘴巴也太能胡咧咧了吧?
還她家雪丫頭和探花郎定親了,她知道探花郎是誰嗎?
探花郎怎麼可能看中一個鄉下泥腿子家的姑娘?
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眾人笑過之後,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婦人來到門前對崔氏說:
“哎呦……老嫂子你不知道,剛剛你家雪丫頭要跳河自儘,被一個讀書人救了,兩人還抱在一起,那是大喇叭親眼所見,絕對錯不了。”
崔氏一左一右稀罕得抱著兩隻蛋雞美滋滋,就聽到這種讓人瞬間可以裂開的消息,堅決不肯相信。
“我家雪丫頭明明是去河邊洗衣服,怎麼可能跳河自儘?”
就在這時,司雪撥開人群走進院子。
眾人看到司雪回來,紛紛詢問:“雪丫頭,什麼事讓你如此想不開,你要真的去了,讓你娘怎麼活?”
“是啊雪丫頭,你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找不到好的婆家,沒得想不開。”
“雪丫頭,你以後可千萬彆再有這樣的心思了。”
司雪:“……”
難怪外號大喇叭,這麼快,村裡人就都知道了。
還不待司雪將木盆放在地上,崔氏惡狠狠的衝了上來,揪住司雪的耳朵就是一陣大吵大嚷:“你個小賤蹄子,活得好好的,為啥要投河?”
彆人說,崔氏不願意相信,但這麼多人看到司雪以後都如此說,她就有些信了,再看司雪那濕漉漉的裙擺,已經容不得她不相信。
司雪被崔氏拽著耳朵,雖然疼的要命,但她忍著一聲不吭,被奶奶拽著耳朵教訓,從小到大經曆過無數次,她似乎已經麻木了。
圍觀村民見狀,跑進院子,七手八腳的將崔氏給拉開。
崔氏被拉開,氣憤的瞪著司雪,然後又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被嚇得躲到角落的兩隻蛋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