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一多半的大臣,都是郭良的人,見他如此,紛紛附議。
就在皇上點頭,想要研究下一步該如何將晉王與容王捉拿歸案的時候,很少在朝堂上發言的陸九幽終於按捺不住了。
“皇上,老臣有異議。”
皇上剛剛因為那些大臣上道兒而有些陰轉晴的臉,在聽到陸九幽的話以後,瞬間又陰沉下來。
他就知道,這個陸九幽一講話,準和自己唱反調。
先皇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臨終前交代,一定要留著他,朝堂才能穩定。
就連太後都說,陸九幽是三朝元老,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離開朝堂,以此來給製衡那些恃寵而驕的大臣。
皇上聽了先皇和太後的話,留著陸九幽在朝堂,他倒是識趣,請辭過幾次以後沒有被批準,他就每天按時上朝按時下朝,平日裡幾乎看不到他發言。
皇上就覺得,這樣一個識趣的人,留著倒是也不錯,就像母後說的那樣,有他站在那裡,很多大臣真的不敢恃寵而驕。
結果萬萬沒想到,老東西今日卻敢出來壞自己的好事。
“陸愛卿有什麼異議?”皇上講話的時候,不難看得出,他距離發火不遠了。
陸九幽對於這張說變就變的臉,早已經免疫了,儘管以往都不是對著他……
“皇上,凡事都要講究個證據,兩位親王遠在千裡之外,就隻是因為猜忌,就給人家定罪,這恐怕無法服眾吧?”
其實,皇上如此做也是有些心虛的,他才一直引導那些大臣,將懷疑的目標放在晉王和容王的身上,就是有那麼一點兒法不責眾的意味。
現在,陸九幽一開口,直接說到了他的痛處,他豈能不怒?
“陸九幽你大膽,那麼多官員都懷疑祁莫寒和祁莫淵,你這是打算和大家唱反調嗎?”
麵對皇上的暴怒,陸九幽絲毫沒有顯露出一絲絲的怯懦:“皇上,老臣講的都是事實,沒有證據就想治罪,就連刑部和大理寺審案都不能如此做吧?”
這下,他直接把鍋甩到了刑部和大理寺。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都是郭良的人,他們若是敢出來反駁自己,那就是承認他們審案的時候,都不講究證據,憑借懷疑就可以下定論。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麵麵相覷一番後,全都憤恨的瞪著陸九幽。
本來剛剛他們還想出麵幫著皇上辯駁幾句的,這會兒,這會兒,不但要裝啞巴,一旦被問起,他們還得順著陸九幽的話來說,辦案必須要以證據為準。
其他人,雖然不是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員,但這個時候,誰也不敢輕易冒頭。
一旦說點兒什麼,被陸九幽抓住把柄,必然要吃不了兜著走。
郭良亦是同樣,憤恨的盯著陸九幽,勉強按捺住心中的怨氣,說道:“依首輔大人的說法,何人才是這些事情的元凶?”
陸九幽麵對郭良這種老狐狸,向來沒什麼好臉色:“什麼人本首輔不知道,但朝廷的刑部和大理寺都是擺設嗎?
難道這些官員平日裡隻知道拿朝廷的俸祿,連查案都不會了嗎?
如此的話,本首輔覺得,不如早些將位置讓出來,讓賢者居之……”
陸九幽可不怕得罪人,如果真惹了暴君不高興,將自己罷官,他更高興,反正這樣亂糟糟的朝堂,他早就忍受夠了。
刑部尚書孫嫻聽到陸九幽點自己的名字,瞬間就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