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戰馬的事情並不著急,反正現在迎河堡還有銀錢,擴建的前期投入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承平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三,宜動土、祈福、安葬、祭祀。
在楊正山的命令下,迎河堡開始動土擴建。
此次迎河堡擴建並不是向外擴建一圈,而是將北牆拆了,直接向北擴建一百五十丈,差不多到迎河的河灘上。
擴建的同時,屯堡內也會進行重新的規劃。
烽火台要重建,城牆要加高加厚,新建的區域大部分都劃作居住區,官衙前麵的豬圈、羊圈和雞舍全部改為馬廄,原來的居住區一部分要改成雞舍、豬圈和羊圈。
同時會引迎河水入壕溝,形成寬兩丈的護城河,東西兩側各開一座城門。
按照楊正山的規劃,未來的迎河堡雖然算不上一座城池,但規模要比大部分鎮子大一些,比安寧縣城差不多小一圈。
安寧縣城東西長三裡多,南北寬兩裡,繞城一周也不過十餘裡而已。
“爹,該給他們教訓!彆人還隻是背後議論,可這段和順居然在人前都這樣說,甚至還刻意把話傳開,這就是在有意針對你啊!”楊明誌不傻,早就琢磨透段和順的心思。
以後得迎河堡,不再單純的一個屯堡,它還會是周圍三十裡的經濟中心。
簡單來說,楊正山抱上了周蘭的大腿,也就是綁在了周蘭這艘船上。
既然要針對周將軍,為何要對付楊正山?
楊正山心裡暗歎,這小子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了,看待事情隻會看表麵。
最近周蘭正在大力清理建寧衛內的蛀蟲,自今年胡賊入境結束後,周蘭就把屠刀放在了建寧衛內部。
而若是他出現了問題,那周蘭要幫他兜著。
段和順隻是一個防守官,還是一個與楊正山八竿子打不著的防守官,他有多閒才會來招惹楊正山?
至於說段和順針對的是周蘭,這話對也不對。
楊正山捋著胡須淡淡的說道:“他們針對的不是你爹我,而是周將軍!”
按理說,雙方無冤無仇,段和順為何要主動跳出來搞事情?
楊明誌想不通,“爹,為什麼?”
雖然楊正山不在建寧衛,但有些不好聽的話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周蘭好,他萬事無憂,周蘭若是有麻煩,他也會跟著麻煩纏身。
有那麼多銀子,不想辦法往自己的口袋撈,居然想著擴建屯堡。
店鋪隻出租,不售賣,也算是給官衙增加了一份收入。
咱們是武官,又不是文官,不需要治世之功,隻要能過的下去就行,何必勞心勞肺的乾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沒錯,在他們楊正山,楊正山做的這些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到時候可以將店鋪足夠屯堡內願意做生意的軍戶,在屯堡內做生意肯定做不大,頂多也就是養家糊口,楊正山沒必要去跟他們搶。
他昨天又去了一趟建寧衛,結果就聽到了很多針對自己親爹的酸話,為此他還上前跟那群胡說八道的混蛋理論了一番。
那常林堡在建寧衛南邊,距離迎河堡足足有八十多裡,迎河堡如何,也影響不到常林堡。
擴建屯堡的事情不是小事,楊正山需要向建寧衛的衛司衙門通報,獲得批準之後才能擴建。
以後周圍的屯堡、火路墩和烽燧的軍戶想要買什麼東西,不用再去關城,或者去南邊的長嶺縣,完全可以來迎河堡。
“所以呢?”楊正山端著茶水輕抿一口,語氣平淡的問道。
而未來的迎河堡,南北長會達到一千米,東西寬六百多米,城周大概有六裡多的樣子。
書房中,楊明誌站在楊正山身前,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可是這段和順就不同了,他可是在大肆宣揚,生怕楊正山不知道一樣。
針對楊正山就是針對周蘭,這樣的道理也很簡單。
“那你覺得他為何要針對我?”楊正山抬眼問道。
段和順為何要針對楊正山?
他們之前從未謀麵,也沒有任何矛盾。
其他人頂多也就是說幾句酸話,就算是不認同,也不會與楊正山公開唱反調。
在他們眼中,楊正山這就是在瞎折騰。
但對於楊正山擴建屯堡的事情,建寧衛很多官員都感到非常的驚訝,也有很多官員對此表示很不屑。
當然,這絕對不是段和順這個小小的防守官在試探周蘭,幕後肯定還有其他的支持者。
說對是因為他這樣做就是在試探周蘭,楊正山是周蘭的人,這是建寧衛眾所周知的事情。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試探,其實也很簡單。
“周將軍?”楊明誌更加不解了。
“爹,最可惡是常林堡防守官段和順,他居然說你沽名釣譽,假仁假義!”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被她處理的防守官、屯堡官就有十餘人。
有周蘭在,批準肯定是沒有問題。
而她下一步要處理就是那些衛司衙門內的高官,以及各城守備和操守官。
楊明誌微愣,隨即眉頭皺了起來。
當然,軍戶的主要職責是屯田,就算是他們做生意,也不能荒廢了屯田。
楊正山專門在東門的位置規劃了一條商業街,大概有二十多家店鋪。
拿下幾個屯堡官和防守官,那些人還能忍耐,可這屠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他們就忍不住跳出來了。
不過周蘭畢竟是背景深厚,他們也不敢與周蘭針鋒相對,所以就把主意放在了周蘭親信上。
給周蘭添點麻煩,讓周蘭無暇在關注其他,亦或者讓周蘭知難而退。
“周將軍的手段太過淩厲了,讓某這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