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張書頁,上麵詳細的記載著周仁的出身,經曆,家庭狀況等等。
雖然有些地方不是很詳細,也有一些地方出現了錯誤,但這並不妨礙楊正山對他的了解。
因為錯誤的地方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
等他看完文冊,額頭上冷汗已經連成一片。
這是什麼意思?
守備大人居然調查他!
而且還把他查的乾乾淨淨的。
“大人!”
噗通一聲,周仁直接跪了。
這時楊正山才停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來,麵色冷漠的看著他。
“想死還是想活?”
他的聲音很平淡,可在周仁的耳朵中卻是振聾發聵。
“先說說曹涵吧,他真的隻是因為貪墨被論罪的嗎?”
“大人饒命!”他哆哆嗦嗦的說道。
一個沒有品級的令吏而已。
“什麼!”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這時候,周仁也有些回過味來了,他顫抖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我想知道一些彆人不知道的事情。”楊正山說道。
良久,他才開口說道:“大人,這些事隻是小的的猜測,小的並沒有參與其中,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周仁以額觸地,身體顫的如篩子一般。
“怎麼你不願說?”楊正山的聲音變得冷颼颼的。
在其他人麵前,楊正山不敢說自己手握權勢,可是在周仁麵前,他是有能力掌控周仁的生死的。
“很好!”楊正山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轉而走回書桌後麵。
楊正山也不著急,隻是冷漠的看著他。
周仁心神一緊,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楊正山。
他要的是周仁對安源州城的了解。
“不是,不是!”周仁連忙否認,但他還是沒有說。
徐萬福他暫時拿捏不了,可這周仁他若是想拿捏還不是小菜一碟。
周仁聽了這話,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就算是楊正山拽著他,他依然雙腿癱軟的跪在地上。
“說!”楊正山道。
“想活就好辦!”
楊正山自然不會要周仁的命,周仁的命又不值錢。
楊正山猛地站起身來,一連驚愕的看著他。
“小的,小的,想活!”
“我這個守備不是知府,也不是縣令,但既能破家,又能滅門啊!”
楊正山耷拉著眼皮,神色依舊淡漠。
他現在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看不透,又能做什麼?
所以他需要一個對守備官廳,對安源州城的了解的人,而周仁無疑是當前最能滿足他的需要的人。
感受著他那如刀子一般的視線,周仁的一顆心都仿佛被一隻手給攥緊了一般。
初來乍到,楊正山根本無法摸清安源州城的情況,彆說安源州城了,就這守備官廳屬下的官員,他都摸不透。
周仁這個時候哪裡敢隱瞞,直接說道:“回大人,曹涵確實是因為貪墨被降罪的,三個月前,重山關都司衙門突然來了不少官兵,他們以曹涵在去年征討東海胡族的時貪墨軍糧克扣糧餉拿下了曹涵。”
周仁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大人是指?”
楊正山微微頷首,然後起身,從書桌後走了出來,伸手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想活也不難,隻需對本官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即可!”
“大人請問,小的必將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而且這裡還是一個擁有武道的世界,強大的個人武力有時候會淩駕在律法和道德之上。
他也沒等周仁回答,自顧自的說道:“滅門的知府,破家的縣令。”
通敵賣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楊正山點了點頭,這個他是知道的,“那除了貪墨軍糧和克扣糧餉外,曹涵還做過什麼?”
這裡可是封建社會,權勢的威力遠比現代強大且恐怖。
周仁吞咽了一下喉嚨,有些苦澀的說道:“小的懷疑曹涵之前與東海胡族有串通!”
他在猶豫,他在掙紮。
艸!
這事可大法了!
“你可有證據?”楊正山沉聲問道。
“小的沒有!”
周仁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說道:“不過小的見過有幾位疑似胡族的人來找過曹涵,而且曹涵還經常征調糧食。”
“征調糧食有什麼不對?”楊正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