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若是遇到什麼麻煩,就安排人回來給我傳信!”楊正山站在鬱青衣麵前,輕聲說道。
“嗯,老爺放心吧,不會遇到麻煩的!”鬱青衣滿眼柔情的看著他。
成婚兩年,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分開,雖然隻是分開幾天的時間,但兩人還是有些依依不舍。
楊正山微微頷首,轉頭對旁邊的丁秋說道:“出去之後,不要瞻前顧後的,如果有人敢找麻煩,不用顧忌對方的身份!”
這個世界畢竟不是法治社會,有時候就算你不主動招惹麻煩,也會有麻煩惹上你。
所以楊正山有些擔心鬱青衣他們會遇到麻煩。
“嗯,老爺放心,隻要老奴不死,必然會護夫人小姐安全!”丁秋鄭重的說道。
對於丁秋來說,楊家不隻是他的主家,楊正山還是他全家的恩人。
當初如果不是楊正山將他一家買回來,他們這個家很可能散了。
而來到楊家數年,他和他的家人都過的十分的順心。
相比於以前在張家的時候,他們在楊家過得日子簡直就不像奴仆。
雖然楊家也有很多規矩,但是楊家的所有人在對待下人上都十分的寬容,隻要不犯錯,就不會有莫名其妙的打罵。
雖然如今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後天五層,但是他對楊正山,對楊家依然沒有半點異心。
如果需要的話,他真的願意為了楊家戰死。
楊正山看著嚴肅的丁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彆說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我等你們安全回來!”
“是!”丁秋露出淡淡的笑容,眼神堅定的應道。
這就是他願意為楊正山效死的原因,楊正山從未將他當做奴仆,從未將他們的生命當成可以隨意舍棄的東西。
眾人坐上馬車,車隊緩緩離開,楊正山望著遠去的車隊,昂頭看了看晴朗的天際。
最近幾天的天氣都很不錯,他們應該會一路順利。
……
而就在楊正山送走鬱青衣等人的時候,安源城外的工地上,一群苦哈哈的犯人正在差役指揮下整修的道路。
這兩年來,安源州向南和向西的兩條主要的官道都已經修整過了,如今修整的道路是安源城周圍通往村鎮的道路。
這些道路修整起來非常簡單,以三合土做基礎壓實即可。
而且因為這項任務不著急,所以知州衙門隻動用了一些犯人乾活。
按照楊正山的話,這是勞動改造。
林守德對於這種使用免費勞動力的行為非常積極,如今知州衙門內的大牢都已經空了,所有的犯人都被派遣到這裡來乾活了。
此時忙碌的工地上,幾個身穿青色短打的隨從正圍繞在一個錦衣少年身邊,這個錦衣少年就是昨日被楊正山送過來的靖遠侯府的公子。
靖遠侯姓蘇,而這位公子名叫蘇善思。
此時蘇善思很生氣,很憤怒。
心中的怒火就好像在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忍不住想要咆哮,想要怒吼。
他可是靖遠侯府的六公子,哪怕是在京都,那也算是一號人物。
結果在這偏僻的安源城,他居然被人抓到這裡來乾活!
乾這種肮臟的活!
隻是看著這些下賤的東西,他就忍不住想要打殺了這些礙眼的賤民。
而看著攔在他眼前的差役,他更是怒不可揭,忍不住想要把刀砍人。
“你們這些白癡,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誰?”
“你們的知州呢,讓他滾過來見我!”
蘇善思怒聲吼道。
他已經受夠了,他要離開這裡,他要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守備碎屍萬段。
一群監督犯人的差役見此真的被唬住了。
他們隻是一群普通的差役,讓他對付一些普通的犯人還行,可是讓他們麵對蘇善思身邊的這群凶神惡煞的隨從,他們是真的辦不到。
而且他們也能看出來蘇善思的身份不簡單。
若是楊正山身邊的親隨在此,那自然沒有這些人叫囂的機會,楊正山的親隨可不管這些人有什麼出身,隻要楊正山有命令,他們就會堅定不移的執行到底。
不過眼前這些差役顯然沒有壓製蘇善思的底氣。
“一群卑賤的東西,本公子的話沒聽明白嗎?把你們的知州給我叫過來。”蘇善思鐵青著一張臉喊道。
一眾差役麵麵相覷,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不過也就在這時,不遠處又走來了一群差役,而這群差役中間還簇擁著林守德。
林守德是來巡視的,很快就要入冬了,他想看看入冬前能不能修完這條路。
林守德聽到蘇善思的聲音,走到近前來,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蘇善思。
“你是誰?”
蘇善思也注意到了林守德,“你又是誰?”
“本官就是安源州知州!”
“伱就是知州!”蘇善思的臉上露出狠戾的神色。
“本公子乃是靖遠侯府的六公子,趕緊放本公子離開這裡,否則本公子定讓你丟掉頭上的烏紗帽!”
“……”
林守德聽了這話,如同看傻子一般看著蘇善思。
先不說你是不是靖遠侯府的公子,就算是你真的是,你憑什麼讓我丟掉烏紗帽?
你問過吏部嗎?
還是你認為靖遠侯府有能力左右吏部?
特麼的,他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這麼大言不慚的傻叉!
沒錯,此時林守德就覺得蘇善思是個傻叉。
靖遠侯府的勢力是不小,當今靖遠侯是京都禁軍十二營中的奮武營都督。執掌禁軍十二營中的奮武營,靖遠侯也算是得到了重用。
可是問題來了,勳貴能插手六部的事情嗎?
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