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鬱青衣帶著楊雲煙和楊雲雪以及羅茜還在街道的末尾等待著。
楊雲雪掀開車簾,看著前麵長長的隊伍,忍不住咂舌。
“這要多久才能輪到我們!”
鬱青衣也是長見識了,這麼大的場麵她也是第一次見。
“沒辦法,我們隻能排在這裡。”
排隊也是有規矩的,雖然不是什麼太過嚴苛的規矩,但也不能忽視。
身份尊貴的自然要儘量排在前麵,官職低的官眷自然要排在後麵。這跟出門早晚沒有太多的關係。
楊正山隻是一個守備,官職在這裡估計是最低的了,鬱青衣等人自然不可能跑到前麵去惹眼,所以隻能排在末尾。
“哎,爹的官職還是太低了,也不知道爹什麼時候能再升官!”楊雲雪小聲嘀咕起來。
楊雲煙聽到了她的話,忍不住伸手敲了她一下,“胡說什麼呢?”
楊雲雪嘿嘿一笑,吐了吐舌頭。
或許是因為楊正山之前升官太容易,也或許是因為楊雲雪覺得楊正山的能力很強,反正楊雲雪就是覺得楊正山不應該屈居在一個守備的位置上。
這大概是來自女兒對父親的崇拜。
她們足足排了半個多時辰才來到侯府門前。
鬱青衣深吸一口氣,理了理身上的衣衫,這才在青霞的攙扶下走出馬車。
以她的修為,自然不需要人來攙扶,可是作為官眷,還是要注重一下儀表的。
待楊雲煙三人走下馬車,鬱青衣這才朝著大門走去,同時丁秋也拿著禮單去了旁邊的門房。
“安源城守備之妻見過兩位少夫人!”
來到正門前,鬱青衣對著侯府的兩位少夫人福身一禮。
梁韓氏和梁範氏連忙福身回禮,笑道:“原來是楊夫人,早就聽說楊夫人英姿非凡,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顯然,這兩位少夫人是做過功課的,不但知道楊正山這個守備,還知道鬱青衣出身於江湖。
鬱青衣眉眼間帶著柔和的笑意,對著說話的梁韓氏說道:“少夫人也是英姿颯爽。”
梁韓氏三十出頭,容貌周正,雙目明亮,神色沒有女子的柔弱和嬌氣,反而身姿挺拔筆直,自帶一股颯爽。
一看就知道這位少夫人也是一位武者,而且修為似乎還不低。
這也正常,勳貴之家多武夫,勳貴之女大多也是修煉過武道的,甚至很多勳貴小姐都有著不低的修為。
而能與常平侯府結親的人家,大概率也是勳貴家族,就算是不是勳貴家族,也是武將之家。
三人客套了幾句,梁韓氏就招呼過一個小丫鬟,領著鬱青衣等人入了府。
雖然鬱青衣她們幾乎排在最後麵,但畢竟不是最後一個,兩位少夫人還有迎接其他的客人,所以就沒有跟鬱青衣多聊。
入府之後,鬱青衣麵帶淺笑的跟在小丫鬟後麵,楊雲煙有些緊張的直視著前方,而楊雲雪倒是很隨意的打量著周圍,至於羅茜這個小姑娘那就更緊張了,亦步亦趨的跟在楊雲雪身旁,身體崩的緊緊的。
四人的反應各不相同,這也是正常情況。
鬱青衣雖然出身於江湖,但畢竟也是見過一些大場麵的,再說這兩年她在安源城也沒少跟官眷打交道,如兵備道許進的夫人,知州林守德的夫人,她們經常會有小聚。
所以現在鬱青衣在後院交際上還是有些經驗的,隻是像今天這樣的壽宴她還是第一次參加,所以表現的會謹慎一些。
楊雲煙雖然是楊家的長女,但她以前隻是一個農女,哪怕這幾年一直住在楊家,也算是過上了富貴的生活,可她早已習慣的農女的身份,在性格上已經很難改變太多。
相比之下,楊雲雪更有大家小姐的風範,她的年紀本來就小,再加上有李嬤嬤的教導,在規矩禮儀上,楊雲雪甚至還要超過鬱青衣,麵對一些大場麵,她也能表現的很輕鬆。
至於羅茜,商戶家的女兒在這裡會感到緊張,會感到自卑,這都是很正常的。
好在羅茜隻是感到緊張,並沒有懷有彆的心思,不然可能會給楊家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總兵府的後院很大,比楊家大多了,而且景致和裝飾都很漂亮,這一點是楊家不能比的。
哪怕現在的楊家是曹涵花費了大量的心思布置的,依然遠遠不如這總兵府。
關鍵是總兵府如此不算僭越,而楊家其實已經算是僭越了,隻是因為那不是楊正山擴建的院子,所以就算是僭越了也有理可說。
穿過遊廊,鬱青衣很快就來到了一座花園內。
花園中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假山池塘景色彆致,雖然現在已是深秋,但花園內依然擺放著很多盛開的鮮花,甚至在旁邊還有一座花房,裡麵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
一個個打扮華麗的官眷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或賞花,或閒聊,談笑風生。
鬱青衣瞥了一眼那些聚在一起的夫人小姐,隨後便跟著小丫鬟去了主院的正堂。
她們是來祝壽的,來了之後自然要先向侯夫人祝壽。
很快她們就進了正堂,堂內侯夫人坐在主位上,兩側還有不少夫人和小姐坐著,這些人應該都是貴客,不然可沒資格留在這裡。
“安源城守備之妻鬱氏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鬱青衣進入堂中,福身行禮,說了一句很常見的祝壽語。
按照她的想法她們進來就是走個過場,說句吉利話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