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彬從重山關回來之後,立即召集了麾下各部官員齊聚參將幕府,這次楊正山就有資格參加了。
王彬作為重山鎮東路鬆州衛參將,他麾下有兩個援兵營,五個守備營,營兵總兵力在一萬一千左右。
另外他還有鬆州衛,鬆州前衛,鬆州後衛,三個衛所,擁有屯兵一萬五千左右。
當然,這是正常編製下的兵力,實際上並沒有這麼多。
以前的重山鎮吃空餉的現象即為嚴重,正常情況下,一個千人的守備營能有五百人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而這五百人之中還有不少老弱病殘。
至於各衛所的屯堡,那也是缺額嚴重,屯田被官員侵占,致使大量軍戶外逃。
其實與其他的守備官廳相比,以前的安源城守備官廳已經算好的了,最起碼在兵額上沒有太多的缺失。
之所以會如此,也是因為上任守備曹涵看不上吃空餉的這點蠅頭小利,把心思都用在了走私上了。
而如今重山鎮各部已經恢複不少,但在兵額上依然有所缺失。
目前王彬麾下的兵力大概為總編製的八成左右,也就是有營兵一萬左右,屯兵一萬三千左右。
來到參將幕府之後,楊正山發現已經有很多官員早就到了。
大家都在打著招呼客套著。
楊正山倒是沒有被孤立,反而有不少人熱情的向他打著招呼。
雖然平日子大家都各司其職,不在一個城內辦公,但偶爾也會碰到一起,混個臉熟還是沒問題的。
楊正山對這些官員也不算是陌生。
至於這些官員為何會對他格外的熱情,原因就是楊家與侯府的親事。
羨慕嫉妒恨的是這群人,討好奉承的也是這群人。
楊正山與這群人客套了一番,來到了譚景泰的身側。
“譚大人似乎不喜歡跟諸位同僚打交道!”楊正山見譚景泰處於角落,笑道。
譚景泰撇撇嘴,說道:“不是老夫不願,是這些家夥看不起老夫!”
他已經老了,能混上鬆州衛指揮使的位置已經是繳天之幸了,以後他也沒有什麼前途可言。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人會過來刻意討好他。
當然,這其中也有譚景泰不願意與這些人虛偽客套的原因,他若是願意還是能融入其中的。
楊正山笑了笑,轉而看向旁邊的一個中年男子,“年大人最近可好?”
年路遙,鬆州衛的另一個指揮同知,也就是譚景泰升為指揮使後,接替譚景泰指揮同知位置的人。
“多謝楊大人記掛,本官一切都好!”年路遙笑嗬嗬的說道。
這位年大人可不是個簡單的人,他原本是魯東平山衛的指揮僉事,因剿匪有功得到了升遷,來到了重山鎮。
雖然年路遙以前隻是內地的武官,但他來到鬆州衛之後所展現的能力還是很強勢的。
楊正山與年路遙才是真正的同僚,兩人都是鬆州衛指揮同知,之前他們就打過不少交道,雖然沒有深交,但也維持著不錯的關係。
三人聚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閒聊著,大約過了兩刻鐘,王彬才姍姍來遲。
眾人見禮,王彬坐在主位上,目光掃過眾人。
“相信諸位也得到消息了,閒話少說,本將軍就直接說正事吧!”
“從今天開始,爾等要做好隨時出征的準備,軍令何時下達,你們何時出征!若有懈怠,必軍法處置!”
此話一出,眾人的心神都忍不住一凜。
軍令如山,軍法無情。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他們違背了軍令還有周旋的機會,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所有人都明白,如今重山鎮已經不是以前的重山鎮了。
說是軍法處置,那就是軍法處置。
隨即王彬針對各城守備的情況進行了一番了解。
援兵營由他自己掌控,情況如何他再清楚不過,所以他也無需多問。
但是針對各城的守備營,他的了解就十分有限的,大體情況他是知道的,再詳細的他就不甚了解了。
各城守備將自己麾下的情況稟報了一下,有多少可戰之兵,兵甲是否齊備,戰馬有多少,糧草有多少等等。
這個時候就是亮家底的時候,誰的家底薄誰尷尬。
一連聽了幾個守備的回複,王彬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抽調守備營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守備營負責城池的城防,就算是抽調也不能影響城池的城防。
當然,守備官廳還可以調動屯堡屯兵來暫時代替守備營負責城防任務。
但並不是所有的守備官廳都像安源城那樣隨時可以抽調屯堡屯兵的。
屯堡屯兵也是要負責屯田的,若是影響到屯田,那還比如不抽調。
之前幾個守備給王彬的答複都是隻能抽調五六百人,也就是一個把總的兵力。
“楊大人,安源城的情況呢?”
王彬對幾個守備都非常不滿,此時他想聽點好消息。
楊正山心裡有些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