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日。
安源城守備營營地再次迎來了一群人,這一群人是來運送戰利品,而領隊的不是彆人,正是王盛。
王盛帶著三百士卒和千餘民夫趕了過來。
當王盛看到那些戰利品,看著那堆積如山的首級時,眼中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沒錯,他就是羨慕。
他也想上戰場,想要殺敵立功。
可是王彬不讓,他隻能幫著王彬處理一些後勤上的事務。
能過來運送戰利品,對他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叔父,哎,可惜侄兒無法跟著叔父征戰沙場!”
站在楊正山麵前,王盛一臉苦悶的說道。
楊正山哈哈笑起,“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他隻能這樣安慰王盛了。
而且他現在也沒有閒心和精力來安撫王盛。
不等王盛說話,楊正山就說道:“你既然來了,那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們還需要繼續征戰!”
土默戈已經遷移十多天了,不過他們並沒有遷移太遠,隻是遷移到北方兩百多裡的位置。
他們找到了一個大型族落,目前就居住在那個大型族落旁邊。
大型族落,那可是有數萬人的族落。
楊正山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了。
如今王盛來了,他終於可以不用再管這些戰利品了!
王盛還想跟楊正山多聊聊,可是楊正山根本不與他多說,他們過來的當天,楊正山就帶著守備營的將士離開了。
與之前不同,此時守備營的將士都是一人雙馬。
經過數日的磨合,將士們基本已經熟悉了各自的戰馬,雖然感情還不夠深厚,但已經能夠很好的駕馭了。
所有將士都變成了騎兵,再舍棄大部分物資,守備營的機動性大大提高。
千人千騎,楊正山率領守備營一路向北。
不過他們並沒有立即去追擊土默戈族落,而是一路清掃途經得胡族族落。
這一大片區域都是與鬆原河上遊,除了鬆原河的主流外,還有數條支流,所以在這片區域居住的胡人族落有不少。
而在土默戈轉移的時候,他們與不少胡人族落有過交流,這些交流為守備營的斥候提供了很多線索。
“大人,前麵就是巴魯柯族落,巴魯柯有差不多三千人口,壯丁不過千,是一個比較小的中型族落!”
日近黃昏,楊正山帶領守備營來到了鬆原河北岸五十裡外,楊明鎮指著遠處的一片連綿的氈帳,說道。
過了鬆原河,便是一馬平川的草原,如果沒有戰爭,這一片區域應該是胡族族落最喜歡居住的地方。
因為戰爭的到來,很作胡人族落都遷移到地形相對複雜一些的丘陵地帶。
不過也有一些族落自以為自己很強大,不畏懼大榮的兵鋒,並沒有進行搬遷。
當然,這說的不是眼前的巴魯柯,而是土默戈依附的科爾察族落。
“他們有沒有防備?”楊正山問道。
“沒有,土默戈似乎並沒有跟他們透露什麼!隻是跟他們交換了一些物資!”楊明鎮回道。
楊正山微微頷首,並不感到意外。
土默戈顯然是被他們嚇破膽了,所以才慌裡慌張的連夜轉移。
而在轉移過程中,他們肯定不願意說明自己是被嚇跑的,這不是為了自己的麵子,而是為了能夠更安全的遠離。
他們每越過一個族落,他們的安全就越有保證,因為想要追上他們,肯定要先解決掉他們身後的族落。
甚至楊正山都懷疑眼前的巴魯柯就是土默戈故意暴露給他們的。
土默戈不可能沒發現身後的斥候,而他們既然發現了,還與巴魯柯交流,這不就是故意的。
簡單來說,土默戈就是將巴魯柯給賣掉了。
對此,楊正山自然是樂見其成。
他抬頭望了望有些陰沉的天空,說道:“就地休息用飯,子時準時進攻!”
“周仁!”
“大人!”周仁應了一聲。
楊正山繼續吩咐道:“準備火把,晚上我們要夜襲,需要大量的火把!”
“喏!”
隨後,將士們就原地休息起來。
簡單的啃完乾糧之後,將士們就攤開隨身攜帶的毛皮原地露宿起來。
四月末的北地,氣溫還是稍低,好在他們在紮爾茨得到了很多的毛皮,能夠保證他們夜間露宿時的保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除去必要的警戒外,大部分將士都所在毛皮中休憩著,楊正山也不例外,他身下墊著一張羊皮,身上蓋著半張牛皮,隻有腦袋露在外麵。
這樣睡覺肯定不舒服,更何況他身上還穿在鎧甲,躺著有些硌得慌。
不過野外就這條件,沒有人會因此叫苦。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子時,將士們紛紛起身,將自己的毛皮卷起來放在馬背上。
遠處的巴魯柯族落一片安靜,沒有半點聲響。
陰沉的夜空下黑漆漆的一片,隻能看到巴魯柯聚居地的點點火光。
將士們安靜的翻身上馬,安撫著有些不安的戰馬。
楊正山騎在紅雲身上,觀察著遠處的巴魯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