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玉衡星堂的堂主?”
楊正山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淡的問道。
“在下正是!”
楊正山沒讓他坐,他也不敢坐。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在下是來給將軍賠罪的!”
“賠罪!”楊正山捋著胡須,審視著羅勁鬆。
“沒錯,黃毅福是我們玉衡星堂的刀客,他衝撞了將軍實在不該,雖然將軍已經處置了他,但在下深感惶恐,特意前來向將軍賠罪!”
“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希望能向將軍聊表歉意!”
羅勁鬆將一份禮單遞到楊正山麵前。
楊正山接過禮單來隨意掃了一眼。
賠禮道歉!
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過仔細想想,羅勁鬆如此做也在情理之中。
像他們這樣的江湖人,大概最不喜歡跟官員產出矛盾。
特彆是星月門七星堂在大榮本來就受到來自朝廷的排斥和打壓,這讓他們做事不得不小心翼翼的。
禮單上的東西不少,價值也不菲,應該值個幾千兩銀子,不過楊正山隻是隨意掃了一眼。
“你的歉意本將軍能感受到,不過說說你真正的目的吧!”
楊正山將禮單放下,抬頭再次看向羅勁鬆。
如果羅勁鬆沒有所求,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來賠禮道歉的。
楊正山隻是騰龍衛指揮使而已,七星堂雖然忌憚朝廷,但還不至於忌憚他這個騰龍衛指揮使,他可代表不了朝廷。
見楊正山態度平淡,羅勁鬆的心裡不由的忐忑起來。
“將軍,在下有一事相求!”
“何事?”
“關於清福山!”羅勁鬆仔細斟酌著的話語。
楊正山立即就領會了他的意思,卻是端起茶水來輕抿一口。
看來玉衡星堂這是舍不得清福山這條財路。
他自然不會在乎清福山,至於玉衡星堂在清福山收過路費合不合法,合不合規,那跟他也沒有關係,他又不是靖安府的知府,還管不到這些。
他在想的是玉衡星堂對他有沒有用。
雖然玉衡星堂藏於長青山深處,但他們的觸角卻遍及整個遼遠,北至靖安府,南至薊州,都有他們的刀客。
在遼遠,玉衡星堂應該是實力最強,勢力覆蓋範圍最廣的江湖勢力了。
這樣一個江湖勢力,如果能為自己所用,那應該有很多用處!
不過七星堂屬於星月門,想要挖星月門的牆角可不容易,更何況他要挖的是一個堂口。
“你們可以繼續在清福山安排人手,不過此事你們欠本將軍一個人情!”
楊正山覺得現在挖玉衡星堂有點難度,所以先賺個人情再說。
“這!”羅勁鬆有些猶豫。
楊正山笑了笑,說道:“怎麼?不願意?”
他的笑容很和善,但是羅勁鬆卻是心頭一緊,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沒有,沒有,將軍能看重在下,那是在下的榮幸!”羅勁鬆連忙低頭應道。
楊正山微微頷首,“如此甚好!這份賠禮本將軍收下了,至於清福山,那是你們的事,與本將軍無關!”
“謝將軍!”羅勁鬆再次抱拳道。
楊正山端茶送客,羅勁鬆識趣的提出告辭。
不過在他快要退出正堂的時候,楊正山幽幽的說道:“本將軍記得你們玉衡星堂的駐地在大青山上吧!”
大青山是長青山脈的一部分,位於靖安府和寧遠府的交界處,而玉衡星堂的駐地就大青山的山頂上。
羅勁鬆渾身一顫,回道:“是!”
“嗯!”
楊正山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在下告辭!”羅勁鬆再次告辭,這才離開。
楊正山點明大青山不是隨口一說,而是告訴羅勁鬆他知道玉衡星堂的駐地,若是以後羅勁鬆不願意還這個人情,他不介意去大青山走一趟。
……
臘月二十,楊家收到了來自常平侯的年禮。
不過楊正山在意的不是常平侯府的年禮,而是楊雲雪在常平侯府過得好不好。
“老爺,這是小姐的信,這是武錚的信!”
書房中,吳海將兩封信遞到了楊正山手中。
楊正山默不作聲的打開了信件,他先是看的楊雲雪的信,楊雲雪是個堅強的孩子,信中自然不會訴苦,也不會抱怨,隻說自己在常平侯府過得很好。
看完她的信之後,楊正山又打開了武錚的信。
楊雲雪隨著常平侯府回京的時候,楊正山就囑咐過武錚多關注一下京都常平侯府的情況,同時還讓他跟林嬤嬤搭上線。
武錚的信就要詳細多了,也更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