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花樓是什麼地方?我能去嗎?”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童聲響起,讓本來歡笑的氣氛為之一滯。
楊正山臉色一僵。
鬱青衣狠狠地瞪了楊正山一眼還不解氣,又朝著楊正山的肩膀拍了一巴掌。
“明昭乖,那地方不是好地方,我們不去!”鬱青衣將小明昭拉過來,說道。
楊正山倒吸一口涼氣,夫人這是下狠手了,打的他生疼。
“咳咳,那地方確實不好,小孩子不能去!”
“長大了也不能去!”鬱青衣說道。
“呃,長大了也不去!”楊正山連連點頭認同道,可不能教壞了孩子。
明昭對花樓也不是很感興趣,他隻是聽到了花樓,感覺有些奇怪,見爹娘如此說,他也就不再好奇,轉而看向林展。
“林師兄,爹說讓伱給我啟蒙,你什麼時候給我啟蒙啊!”
“我現在已經認識很多字了。”
明昭有些期待的說道。
小家夥今年五歲,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階段,也是最喜歡學事情的時候。
楊家的家風很正,家裡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反而有兩座學堂,一座男子學堂,一座女子學堂,小明昭平常沒事的時候就跑過去玩。
沒錯,就是玩,他也不知道教的是什麼,隻是單純的覺得那裡好玩。
而楊正山也沒有急著教他習武讀書,他覺得孩子還是有個完整的童年比較好。
其實楊家的孩子差不多都是六歲開始啟蒙,八歲開始習武,不過家裡人都習武,有時候孩子看到了也跟著照著葫蘆畫瓢,所以在時間上卡的不是很嚴格。
沒進學堂的時候,想學就學,想玩就玩,進了學堂之後,就交給老師管教。
“那師兄從明天開始給你啟蒙好不好?”林展心裡的羞澀和尷尬退去,摸著明昭的腦袋說道。
“好,爹,明天我要跟著師兄啟蒙!”小明昭一臉欣喜的說道。
楊正山卻是問道:“不會影響你的學業吧!”
林展今年回來是為了參加明年的鄉試,鄉試之後還有會試,他肯定要沉心修業才行。
“師父,不妨事的,隻是啟蒙而已,而且我一直都想給師弟啟蒙!”林展說道。
他離開時,楊正山就說過讓他給明昭啟蒙,當時楊正山隻是說說而已,但他卻一直掛在心上。
楊正山想了想,說道:“也好,你願意教他就教他,若是他影響到你了,就讓他去學堂即可!”
楊家的學堂可是騰龍衛最好的學堂,騰龍衛的官宦子弟基本上都在楊家學堂中學習。
說是楊家學堂,其實更像是楊家辦得機關學堂。
“好的,師父!”林展十分恭敬的應道。
楊正山捋著胡須笑了笑,又道:“那你對你的婚事有什麼想法?”
林展也確實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王雲巧跟他一樣大,如今都有兩個孩子了,而林展卻還還沒有成親。
林展低頭說道:“全憑師父和師娘做主!”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他早已將楊正山當成自己的父親,也將楊家當成了自己的家。
婚姻之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楊正山為他做主再合適不過。
楊正山看向旁邊的鬱青衣,問道:“你覺得誰家的姑娘合適?”
“林展是讀書人,我覺得給他找個官家小姐比較合適,咱們騰龍衛的官家小姐不是早已定親,就是年紀還小。”
“我聽說鄭大人家的大小姐品性賢良淑德,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定親!”
鬱青衣若有所指的說道。
楊正山捋著胡須陷入了沉思。
婚姻之事要考慮的事情有很多,特彆是林展以後要參加科舉,勢必要走上文官這條道路,那就要給他找個好嶽家才行。
最好能為他以後得官途提供一些幫助。
這不是鬱青衣勢力心太重,而是官宦之家都會有這方麵的考慮。
鬱青衣口中的鄭大人就是鄭曉,鄭曉可謂是前途無量,如今他才三十多歲,就已是遼東巡鹽禦史,等他任期滿,必然會升遷,到時候謀個僉都禦史的職位還是很容易的。
如果林展有這樣一位嶽父,未來在官場上能少走很多彎路。
最重要的是鄭曉能指點林展一些官場上的潛規則,這方麵無論是楊正山還是劉哲其實都不如鄭曉。
楊正山不用多說,他是武官,而且他這一路走的有些順風順水,對於官場上的一些爾虞我詐了解並不多。
他向來喜歡動刀子,而不是費儘心思跟一群人搞什麼陰謀詭計。
以他的脾氣,在軍中自然沒有大問題,但是放在文官之中,他的手段就顯得有些狠絕,不適合用在文官身上。
而劉哲對於這些了解也不多,劉哲的品性太過純良,劉元府就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才一直不願讓他出仕做官。
林展很聰明,而且他從小就穩重,有自己的想法,做事十分有分寸,可以說他非常適合官場,但他畢竟是初出茅廬,需要一個老師帶他熟悉官場的規則。
楊正山琢磨了片刻,“這樣吧,我讓人去打聽一下鄭家大小姐的情況!”
這事肯定不能直接問鄭曉,要先暗中了解一下人家的情況才行。
是不是已有婚配,品性是不是跟傳言一樣,樣貌長得如何,身體狀況。
這都要提前摸清楚才行,若是直接問鄭曉,合適的話那還好,萬一不合適,影響雙方的情誼。
“也好,就讓青霞去一趟遼安府吧!”鬱青衣讚同的點點頭。
“嗯!那就先這樣吧,至於其他,等有消息了再說!”楊正山笑道。
事情商定,眾人又閒聊起來,小明昭坐在林展身邊問個不停,這小子現在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以前他經常聽楊正山和鬱青衣提到林展,但是卻從未見過,林展離開時,他還太小,還不記事,所以說他是第一次見林展也不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