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是我等不願意為將軍分憂,實在是我等也沒有辦法!”
“那楊正山是何人?當年他八天連破七座胡族族地,科爾察氏一戰屠戮數萬胡族,更可怕的是他還憑一己之力,擊殺了孟特穆!”
“我等如何是他的對手?”
張元武滿臉無奈的說道。
劉澤清聞言,微微凹陷的眼眸猛地變得淩厲起來,嗖的一下,他站起身來,麵色猙獰的看著張承誌,“張元武,你是不是以為本將軍不敢殺你!”
“將軍威武,豈會不敢殺我,隻是屬下實在不是楊正山的對手!”張元武低著頭,語氣不徐不緩的說道。
張元武原是齊河城守備,北地之戰後,他升為鬆州衛指揮同知,充任援兵營坐營官,他不是劉澤清的人,他代表的是鬆州衛的本地派,即當初王彬麾下的那些武官。
劉澤清上任東路參將之後,一直都在拉攏本地派的官員,同時也在大力的安插自己的人手。
但是張元武這些本地派也不是那麼容易拉攏的,或者說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因為張元武等人都是有戰功的,都是靠著戰功升遷上來的,劉澤清想要除掉他們必須要有合理的理由才行。
就如同安源城的韓承一樣,韓承憑什麼敢反駁劉澤清,一是因為他背後有楊正山支持,二是他有實打實的戰功。
劉澤清不能做的太過,就隻能與他們拉鋸。
你來我往,拉鋸了數年,到如今劉澤清已經幾乎掌控了麾下大部分的力量,但是依然無法除掉張元武這群本地派!
不過現在他已經不需要顧忌這些了,如果張元武不識相,他不介意殺了張元武。
“來人!”
劉澤清麵色陰沉的喊道,下一刻堂外湧入了數十身穿甲胄,手持兵刃的士卒。
“既然你們如此不識相,那就彆怪本將軍不客氣了!”
“拿下他們!”
劉澤清已經失去了耐心了,本來他還想再拉攏一些本地派的官員,畢竟這些本地派的官員在鬆州衛的聲望不小,有本地派的官員幫助,更有利於他控製鬆州衛的將士。
可是眼下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跟這些人糾纏了。
張元武依舊是默不作聲,其他人同樣是不說話。
一眾士卒上前就要將他們拿下。
就在這時,外麵傳了一陣騷亂之聲,緊接著喊殺聲響起。
“報,城內有士卒作亂,他們正在攻占南城門!”一名士卒急匆匆的跑來稟報道。
“什麼?”
劉澤清大驚。
張元武嘴角微微翹起。
“你們!”
劉澤清看向張元武他們,張元武微微搖頭,說道:“將軍,此事與我們無關!”
“可惡!”劉澤清氣急。
與你們無關?
你們在糊弄鬼嗎?
若是沒有人帶頭組織,城內怎麼會有士卒作亂?
“殺了他們!”劉澤清已經顧不上其他,決定先痛下殺手。
不管如何,他都要先穩住城內的情況,唯有如此,他才能有一條活路。
此時,他還不知道計非語已經放棄了他,否則也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感想。
隻是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外麵的騷亂聲變得更加熱烈了。
一陣陣喊殺聲響起,仿佛就在近前。
沒錯,就是在近前,此時的喊殺聲不是從南城門那邊傳過來的,而是在參加幕府內。
“殺,拿下劉澤清,將功補過!”
“殺!”
喊殺聲陣陣,劉澤清的臉色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葉一樣,又黑又紫。
張元武等一眾武官聽到喊殺聲,卻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將近前的士卒推開,然後退出了大堂。
劉澤清沒有攔著他們,因為就算是攔著他們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些武官的實力並不弱,雖然現在他占據優勢,但並不代表他可以輕易拿下張元武等人。
張元武等人退出大堂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大堂門前安靜的等待著。
劉澤清也走出大堂,站在屋簷下凝望著他們。
喊殺聲越來越近,很快一道渾身浴血的身影出現在拱門外。
“是你!你沒死!”劉澤清看清楚來人,眼中儘是陰戾之色。
來人是一個高大的漢子,漢子的臉上有一道刀疤,刀疤從左眉劃過鼻子一直延伸到下顎。
鮮紅的血液,恐怖的刀疤,讓他看起來無比的猙獰可怖。
“嗬嗬,劉澤清,你也沒想到吧,我居然還活著!”張承誌咬牙切齒的吼道。
張承誌,原鬆州衛援兵營坐營官,北地之戰後升為鬆州衛指揮使。
當初楊正山使用火牛陣進攻科爾察氏的旗地時,就是張承誌和張元武兩人負責驅趕牛陣的。
在劉澤清舉旗造反前,就是張承誌和張元武兩人領導本地派與他對抗的,不過張承誌的態度要比張元武激烈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