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後的地步,是絕對不能強製百姓遷移的。
兩人在堂中商量了一下細節,這次接收難民會以巡撫衙門和各地州衙縣衙為主,等難民抵達安置點後,則會由總兵府和各路參將幕府負責管理。
比起接收來,管理難民無意更加困難。
亂世當用重典。
用將士們帶著刀槍卻管理那些一無所有的難民肯定比讓官吏們帶著紙筆更合適。
送走龐棠後,楊正山又去工程科詢問了一下官道和村鎮的建造進度。
直到夜色降臨,楊正山才返回侯府。
主院中,鬱青衣和明昭已經在等著他吃晚飯了。
“爹!”明昭乖巧的喚道。
“嗯!”楊正山應了一聲,簡單洗漱一下,揉了揉明昭的小腦袋。
晚飯早已備好,鬱青衣見楊正山回來了,立即讓青霞和紅雲上菜。
“下午,寧遠府那邊的管事回來了,說是寧遠府那邊的莊子今年會絕產!”鬱青衣一邊給楊正山盛飯一邊說道。
“靖安府那邊呢?”楊正山問道。
“會減產一些,不過應該還能收獲一些!”鬱青衣說道。
楊家在遼遠省的莊子不少,靖安府、寧遠府、慶華府、遼安府都有莊子。
楊正山想了想,說道:“你跟大家說一下,今年遼遠各莊的租子都免了吧,日子有些難過,但也不至於讓大家過不下去!”
楊家的莊子大多都是由佃仆和佃戶耕種。
佃仆就是賣身給楊家的奴仆,佃戶就是租種楊家田地的百姓。
佃戶占大多數,佃仆主要是負責管理莊子的。
“那寧遠府的莊子呢?那邊幾乎都絕產了,就算是免了租子,他們估計也很難活下去!”鬱青衣有些憐憫的說道。
楊正山卻是不在意的說道:“明誌不是在複州置辦了幾個莊子嗎?讓他們遷到複州去,寧遠的莊子先閒著,等明天再招募一批佃戶就行。”
一個莊子也就是百十戶百姓,這些百姓常年租種楊家的田地,楊家讓他們搬遷很容易,給他們免兩年租子就行。
相比於遼東數百萬難民,這幾百戶百姓真是一件小事。
而遼遠的旱情要比平遠差一點,像遼安府、騰龍衛、慶華府和靖安府的受災情況要輕很多,不至於顆粒無收。
旱情最嚴重的區域其實是遼遠西南部和平遠的中部和北部,像平遠的南部,薊州的受災情況也會輕很多。
“那好!明天我就安排下去!”鬱青衣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夫妻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沒那麼多規矩,邊吃邊聊都是常態,其實就算是楊家眾人在主院一起用飯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規矩,隻是分成了男女兩桌而已。
“對了,還有一件事,雲雪來信了!”鬱青衣又想起了雲雪的來信。
“信裡說什麼?”
鬱青衣笑道:“有人看上咱們家的承茂了,找雲雪探口風去了!”
楊正山給明昭夾了一筷子羊肉,有些驚訝的問道:“哪家?”
承茂隻比承業小兩歲,今年正好是十五歲,也是該將說親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不隻是承茂,還有婉清,楊婉清今年也有十四歲了。
現在可以先把親事定下,等十六歲再成親或出嫁。
“海昌伯府!”鬱青衣說道。
“海昌伯府?”楊正山更加愕然,“薛平的妹妹還是侄女?”
薛平就是海昌伯薛常安的小兒子,海昌伯有三個嫡子,薛平就是最小的一個,其長子薛奉如今差不多也有四十歲了。
不過薛常安有沒有女兒,楊正山還真不清楚。
“侄女,就是海昌伯府的嫡長孫女!前段時間海昌伯夫人專門去拜訪過雲雪,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很明顯!”鬱青衣道。
楊正山微微頷首。
因為薛平在騰龍衛的關係,楊家與海昌伯府也算是有些交集。
海昌伯薛常安一直都是津海衛指揮使,·而津海衛是距離京都最近的一支水師。
騰龍衛發展海貿的時候,海昌伯府也有參與,他們主要是經營京都到騰龍衛的航線。
而現在薛平依然還在騰龍前衛,任指揮同知,是餘通海的副手。
海昌伯府在勳貴圈子裡並不出眾,首先薛常安的實職並不高,隻是一個衛指揮使,而且還是在津海衛。
其次海昌伯如今隻是一個二等伯,也就是說下一代海昌伯就會變成三等伯,再往下一代就沒有爵位了。
如果未來兩代人沒有獲取足夠的戰功讓爵位擢升,那以後大榮就沒有海昌伯府了。
與現在的楊家相比,海昌伯府多少有些高攀了。
哪怕楊承茂也沒有爵位繼承,也不是一般的勳貴子弟能比的。
彆忘了如今的楊正山已是先天武者。
不過楊正山也不是一個注重門當戶對的人,他想了想,說道:“這事你跟明誌說一聲,問問他的想法!”
楊承茂的婚事還要由楊明誌做主才行,畢竟楊明誌是楊承茂的親爹,而且楊承茂還是楊明誌的嫡長子,這事他們可以幫襯,但最好不要隨意做主。
承茂和承業不同,承業是侯府的繼承人,再加上楊明誠的性子有些憨,楊正山和鬱青衣做主完全沒有問題。
可楊明誌是個有主見的人,為了避免心生間隙,這事必須要經過楊明誌才行。
“好,明天我先跟李氏說一聲,再派人去問問明誌!”鬱青衣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