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高瘦男子,問道。
剛才值守城門的士卒已經去總兵府稟報了,他是得到稟報之後趕過來的。
彆人不知道皇衛司,他自然是知道的。
畢竟他剛剛將汪中直和呂華送走。
“皇衛司掌司太監江丞見過靖安侯!”
“咱家奉命緝拿逃犯,還望靖安侯配合!”
麵對楊正山,高瘦男子的態度就溫和很多了。
“奉命,奉誰的命?”楊正山問道。
“司禮監南盛公公之命!”江丞麵色傲然的說道。
“南盛!”
楊正山凝視著他,“沒有陛下的旨意?”
江丞一愣,隨即說道:“南盛公公提督皇衛司,皇衛司辦案隻需要遵從南盛公公的命令即可!”
這需要陛下的旨意嗎?
自然不需要!
就算陛下有旨意,也不會傳給他,他隻需要遵從南盛的命令即可。
楊正山聞言,撲哧一聲笑起。
“皇衛司辦案隻需要遵從南盛的命令,這沒有問題?可是我重山鎮需要遵從南盛的命令嗎?”
“怎麼,你覺得南盛可以調動重山鎮十萬將士,還是說你認為南盛能命令本侯?”
整個大榮,楊正山隻需要聽兩個命令,一個是皇帝的旨意,另一個則是兵部的調令。
除此之外,連五軍都督府和內閣都無權直接調動他。
內閣想要調兵也要通過兵部,而五軍都督府根本就沒有調兵權。
至於南盛,說好聽點他是內臣,說難聽點他就是皇帝的家奴。
宰相門前七品官,皇帝身邊都是爺!
南盛是位爺,滿朝文武誰也不會輕視他。
但你要說遵從他的命令辦事,想多了,你看滿朝文武有幾個會鳥他。
江丞聽了楊正山的話,臉色刷的一下就陰沉了下來。
“靖安侯,咱家勸你莫要自誤!”
楊正山驅馬上前,根本不理他的叫囂,而是看向被江丞抽了一鞭子的旗官。
他瞥了林安國一眼,“愣著乾什麼,還不把人帶下去醫治!”
林安國打了一激靈,應了一聲,連忙讓士卒扶著旗官回了城內的營房。
等旗官被扶走,楊正山又看向江丞,“你打的?”
“是咱家打的又如何?”江丞很硬氣,也很有底氣。
楊正山咧嘴一笑,“很好!”
下一刻,他猛地竄起,手中的長槍重重的掄下。
砰的一聲!
江丞連人帶馬直接被砸爬在地上。
撲哧,一口老血從口中噴出。
“瑪德,連本侯的人也敢打,誰給你的膽子?”
說著,楊正山又給了他一槍。
“你們給老子老實點,不然老子連你們一塊抽!”
楊正山抬頭目光冷冽的看向蠢蠢欲動的皇衛司的眾人。
他的目光如槍鋒一般銳利,他身上的氣勢如冰冷的寒風一樣籠罩在眾人心頭。
皇衛司眾人隻覺得心頭一寒,大氣都不敢喘。
楊正山還不解氣,把槍當棍子用,一下一下抽在江丞身上。
嘭嘭的聲響傳蕩。
“
當重山關是什麼地方?”
“一個閹宦也敢在重山關撒野!本侯不要麵子嗎?”
“沒有陛下的旨意,你們皇衛司也敢來重山關?”
“南盛他腦子裡都是狗屎嗎?什麼時候皇衛司可以出皇城辦案了?”
“靠!閹狗不得好死!”
楊正山打一棍子,罵一句,而江丞挨一棍子慘叫一聲,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那慘烈的樣子讓皇衛司眾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過他們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
因為楊正山有句話說的很對。
沒有陛下的旨意,他們皇衛司怎敢來重山關?
皇衛司是皇城內的衙門,主要負責在暗中監控和守衛皇城。
承平帝在位三十五年,皇衛司從未出過皇城,而現在他們不但出了皇城,還跑來了重山鎮。
本來還覺得沒有問題的暗衛,此時一個個都感到有些不對勁。
當然,他們也就是感到有些不對勁,他們也是聽命行事,至於其他,不是他們應該考慮的。
“咳咳~~”
就在這時,一道咳嗽聲響起。
楊正山抬頭循聲望去,略顯尷尬的收起來手中的槍。
“哈哈,張公公,老夫可沒有罵你!”
咳嗽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咱重山鎮的鎮守太監張明忠。
楊正山一口一個閹宦,一口一個閹狗,當著張明忠麵這樣罵,似乎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
張明忠看了看地上進氣少,出氣多的江丞,神色有些無奈的說道:“侯爺,差不多得了,他犯了錯,也該由陛下來處置!”
楊正山瞥了一眼江丞,然後一腳將其踢飛。
“罷了,看在張公公的麵子上,本侯就不跟這個蠢貨計較了!”
他自然不能殺江丞,打狗還要看主人,這是延平帝的狗,他作為臣子肯定不能隨意打殺掉。
所以他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雖然此時江丞看起來淒慘無比,但實際上傷勢並不嚴重,隻是受了點皮肉之苦而已。
“你們也滾吧!”楊正山冷冷的看了一眼皇衛司的眾人。
皇衛司眾人相視一眼,兩人抬起江丞,二話不說,就離開了重山關。
靖安侯好凶!
此地凶險,先走為妙!
沒人是傻子!
江丞有南盛撐腰,所以他覺得自己可以震懾楊正山,而皇衛司的其他人可沒有這份底氣,他們麵對楊正山根本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