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是想看看情況,誰知好死不死的,他剛躍上城門樓,就看到對方衝來。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多想,直接迎了上去。
結果就是他被對方一拳給砸到城門樓內了。
“呃!”楊正山有些尷尬。
他隻是情急之下喊了一嗓子,也沒想到陸百書會這麼猛,直接擋在了對方的前麵。
他其實是想讓薛歐幾人出手的,因為他之前就看到薛歐幾人在城牆上。
不過這時候,楊正山也顧不上陸百書了,他抬起玄鐵槍,直指對方,“賊子,可敢報上名來!”
然而對方根本沒有報上名號的打算,楊正山的話音剛剛落下,這人就朝著楊正山衝來。
下一刻,兩人就纏鬥在一起。
有了剛才的教訓,此時的楊正山謹慎了很多,不求擊敗對方,隻求能纏住對方。
至於接下來該如何?
嗬嗬,那就拚耐力唄!
兩人力量不相上下,但對方的真氣強度要比他強很多,如此情況下,楊正山唯一的優勢就是耐力。
先天真氣爆發消耗極大,處於入門層次的先天武者,根本無法支撐長時間的戰鬥。
楊正山如此,對方也是如此!
但是楊正山的體質和耐力絕對遠超對方,隻要拖得時間足夠久,楊正山就有把握拿下對方。
再說,這裡可是京都,是楊正山的主場,拖得越久,對楊正山越有利。
青紅的真氣交錯,淩厲的勁氣迸射,不過片刻間,城門樓的屋頂就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了,在一聲轟鳴下,原本雄偉的城門樓徹底倒塌了。
但是楊正山與對方依然在飛揚的塵土中纏鬥。
至於城牆上的禁軍將士,早就遠離了城門樓。
他們又不傻,肯定不會呆在這裡被波及。
數十丈外,陸百書一邊揉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凝望著兩人的戰鬥。
他的嘴角還掛著一抹血痕。
剛才那一擊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但也讓他傷的不輕。
幸好他有著半步先天的修為,再加上他穿著與楊正山一樣的鎏金山文甲,否則那一拳足以要了他的命。
“靖安侯什麼時候突破到先天之境的,以前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呂釋之輕聲問道。
陸百書搖搖頭,“不知道,以前他的修為還在我之下,可現在已經遠超於我!”
當初陸百書前往遼安府處理鹽運司貪腐案時,他的修為就已經達到了半步先天,而到如今七八年過去了,他依然還沒有踏入先天之境。
關鍵是陸百書一直都是勳貴之中驚才豔豔的存在,他三十多歲時,修為就達到了後天九層,四十歲達到半步先天,很多人都曾說過他未來必然會成為先天武者。
可是這未來似乎來的有些慢!
“這位靖安侯踏入先天之境應該有五六年的時間了!”
突然,他們後方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陸百書等人循聲望去,看到一個提著酒壺的老者。
“安前輩!”陸百書露出驚愕的神色。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了,連忙抱拳行禮,“末將見過安前輩!”
而薛歐幾人則是麵麵相覷,顯然他們並不認識這位安前輩,不過他們還是跟著抱拳行禮。
安雨行,三山穀中的七位先天武者之一,同時他還是五十年前的右柱國、龍虎將軍,不過這些官職與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無需多禮!”安雨行不在意的揚了揚手中的酒壺,然後昂頭灌下一口酒水,但他的目光卻始終望著城門樓的方向。
陸百書直起身來,來到他身邊,低聲問道:“前輩怎麼不出手?”
“不是有靖安侯在嗎?”安雨行說道。
“呃,末將看靖安侯應付那人有些吃力!”陸百書看向城門樓的方向。
可不是吃力嗎?
都打了這麼久了,楊正山
還沒有拿下對方。
不但沒有拿下,而且似乎還落在下風,防多攻少。
“靖安侯也沒有讓老夫幫忙!”安雨行笑道。
“呃!”陸百書有些無言。
這還要過來請你嗎?
其實安雨行並沒有說話,他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楊正山沒有讓他幫忙。
剛才他衝向春在堂的時候,楊正山與他對視過,雖然隻是一眼,但楊正山顯然是知道他的存在。
而楊正山一直沒有開口,顯然是不想他出手。
至於為何不讓他出手,理由也很簡單。
先天武者想要遇到一場旗鼓相當的戰鬥太難得了,很多先天武者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沒有出過手。
難得有一次可以全力施展的機會,自然不希望有人打擾。
正是明白這一點,安雨行才沒有出手,不過他也一直跟著,算是幫楊正山壓陣。
楊正山想練手,這無所謂,但可不能讓人給跑了。
陸百書想了想,又說道:“剛才前輩說靖安侯突破至先天之境已經有五六年了!”
“嗯!”
“可是靖安侯封侯的時候還是半步先天!”
“封侯?”
“大概三年前!那時候靖安侯以一敵四,打敗了四位半步先天的江湖武者,還被很多人稱為先天之下第一人!”陸百書說道。
安雨行露出驚訝的神色。
他對朝堂上和江湖中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就是躲在三山穀中喝酒。所以他並不知道楊正山封侯的事情,也不知道楊正山曾經還有過先天之下第一人的稱號。
“你確定那時候他沒有突破?”
“應該沒有,濡河碼頭一戰,與他交手的四人皆是在江湖中久負盛名的武者,應該不可能分不清半步先天和先天的差彆!”陸百書說道。
葉常開和傅山紅等人又不是傻子,若是楊正山當時有先天修為,他們肯定不會與楊正山糾纏。
而且當時有很多武者圍觀,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錯了。
安雨行摩搓了一下亂糟糟的胡須,“那是老夫看錯了?這位靖安侯的真氣強度不弱,雖然比不上那人,但也不是初入先天之境的樣子!”
“算了算了,管他什麼時候突破的!”
安雨行也懶得糾結,這對他來說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陸百書倒是想多問問,可是見他不願再多說,也隻能止住話題。
此時的城門樓已經變成了廢墟,而楊正山與對方的戰鬥也不在那麼激烈。
不對,不能說不激烈,準確的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