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安雨行所說,第二天就有人來請楊正山登記造冊。
“皇衛司雷槍拜見靖安侯!”
侯府正廳內,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對楊正山拱手一禮。
楊正山上下打量著他,“皇衛司,應該是血刃吧?”
雷槍神色冷俊,不苟言笑,一張如刀削的臉龐沒有半點感情,一雙通明的眼眸亦沒有半點波動。
他給楊正山的感覺很獨特,不對,不能說是獨特,因為楊正山在禦書房中麵見延平帝的時候,也在兩人身上感受過這種特彆是的氣質。
怎麼說呢?
就仿佛你麵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死物,如果你不是盯著他看,你甚至都會忽略他的存在。
這種獨特的氣質顯然不是雷槍自身所帶的氣質,有可能是因為功法,或者某些其他的原因造成的。
雷槍,白劍,黑刀,都讓楊正山有這樣的感覺。
雷槍並沒有回答楊正山的疑問,而是說道:“在下奉陛下之命,前來帶靖安侯前去奉先殿造冊!”
楊正山微微點頭,也沒有再多說。
“請吧!”
爾後,他便跟著雷槍離開了侯府,進入了皇城。
奉先殿分為前殿和後殿,但雷槍帶楊正山去的地方既不是前殿,也不是後殿,而是後殿旁邊的一座跨院。
楊正山都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座跨院,好吧,他對皇城內的宮殿了解也不多,隻知道有個奉先殿,但卻從未來過奉先殿。
進入跨院,楊正山詫異的看著一個老頭正坐在一棵茂盛的青鬆下假寐。
這老頭應該就是譽王!
楊正山朝著老頭微微躬身行了一禮,但並沒有出聲。
老頭也沒有反應,任由他跟著雷槍進入了院子深處。
院子很大,草木茂盛,環境清幽,不過並沒有太多的亭台樓閣,隻有一座座看起來非常普通的房屋。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座房屋中。
“靖安侯,這是你的先天令!”
“先天令?”楊正山接過雷槍遞過來的一塊金燦燦的令牌,好奇的打量著。
“先天令乃是先天武者的身份證明,攜帶它可以自由出入三山穀和皇家藏功閣,三山穀為先天武者的論道之地,若是靖安侯有需要,可以去哪裡請教一些老前輩!”
“皇家藏功閣珍藏的功法無數,擁有先天令的先天武者可以自由出入藏功閣,並且可以任意查看和抄錄藏功閣三層以下的所有功法。”
雷槍難得的解釋道。
楊正山驚異道:“可以隨意抄錄?包含先天功法?”
“嗯,三層以下的先天功法都可以抄錄!”
“那傳給彆人也可以嗎?”
“可以,隻要你願意,可以傳給任何人!”
楊正山有些錯愕。
先天功法可是十分珍貴的,可是皇族居然不限製傳播?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
在江湖中,先天功法是十分珍貴的存在,可是在朝堂眼中這些功法其實並無太大的用處。
因為限製武者成為先天武者的不是功法,而是天賦、資源、底蘊等等。
當然,功法也是資源的一種,但也僅僅隻是一種而已。
甚至在大部分武者眼中,先天功法還不如一顆靈果來的重要。
其實江湖中的先天功法也不少,很多傳承日久的江湖勢力都有屬於自己的先天功法。
不過他們所擁有的先天功法肯定沒有朝堂多,大榮傳承三百多年,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功法。
“不知靖安侯可願入三山穀?”雷槍問道。
“入三山穀?什麼意思?”楊正山問道。
“入三山穀就是指要留在京都隨時聽從陛下的調遣,沒有陛下的命令不得隨意離京!”
“而在三山穀中的先天武者可以得到朝堂的俸祿,每年三顆三黃李,每月十八株寶藥,另外可以庇護親族入親軍十二衛。”
雷槍解釋道。
楊正山眨眨眼,每年三顆三黃李,每月十八株寶藥,喵的,這俸祿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老夫是大榮的靖安侯,是不是也有俸祿?”
雷槍道:“勳貴出身的先天武者,若是不入三山穀,每年隻有一顆三黃李,每月隻有九株寶藥!”
“……”
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這也正常,加入三山穀要隨時聽候皇帝的命令,雖然勳貴也要聽候皇帝的命令,但相對要自由一點,最起碼可以自由出京。
簡單點說,三山穀的先天武者就是皇帝手下的打工仔。
“那在野的先天武者呢?”楊正山又問道。
“他們沒有俸祿!”雷槍道。
楊正山了然的點點頭,說道:“老夫就不去三山穀了,老夫還年輕,還能為朝堂效力幾年!”
去了三山穀那就真的是養老了,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到養老的時候。
老夫才五十出頭,正當壯年呢!
再說,他有靈泉空間,那些俸祿對他的吸引力也不是很大。
雷槍拿著一個冊子寫寫畫畫,片刻之後,又說道:“辦完了,靖安侯可以自行離去?”
“這就辦完了?”
楊正山愕然,這也太草率了吧?
不檢驗一下修為和實力?
也不向陛下表表忠心?
就這樣就結束了?
“靖安侯本就是朝堂的重臣,您的一切都在秘武衛有詳細的記錄,若是江湖中的武者,可能會需要調查一下。”雷槍解釋道。
楊正山恍然,也對,秘武衛肯定知道他的老底,根本沒有必要調查他的身份來曆背景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