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正山沉浸在三黃李樹帶來的驚訝時,一個胖乎乎的男子屁顛顛跑來,滿麵春風的說道:“可是靖安侯親至?”
楊正山回過神來,看向男子,“老夫正是靖安侯,閣下是?”
“不敢,不敢,在下是三山穀管事林寬廣,見過靖安侯!”林寬廣如同彌勒佛一般笑道。
楊正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林管事,老夫叨擾了!”
這位林管事看起來似乎平平無奇,但從他的氣息和姿態上卻能看出他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不是先天武者,但最少有著後天八層以上的修為。
“哈哈,靖安侯請!”
林寬廣迎著楊正山進入了山穀。
楊正山邊走邊看著周圍的景色,丁秋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不敢有半點逾越。
這裡可是三山穀,這裡住著七位先天武者,而且其中不乏活了百年以上的老古董。
現在楊正山對三山穀的七位先天武者都有些了解。
七位先天武者分彆是張掖、孟婆婆、安雨行、嶽古、劍乘風、林善水和陳明兮。
其中論年齡,張掖最年長,據說已有一百三十多歲,孟婆婆次之,安雨行隻能排第三,但安雨行也有百歲。
對於張掖和孟婆婆,楊正山了解不多,因為這兩位是真的老古董,很難打聽到與他們有關的信息。
安雨行,楊正山自然是最熟悉的一個。
而嶽古也有九十多歲,他原本是一位江湖武者,在突破先天之後就一直居住在三山穀,到如今已有四十年。
劍乘風曾官至太子太傅、前軍左都督,他與周茂相熟,楊正山從周茂口中打聽到不少關於他的信息。
而劍乘風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三十多年前征北大將軍江鎮的師父,因為江鎮事情,劍乘風對承平帝十分不滿,還曾大鬨過承平帝的禦書房。
至於荀善水,也是一個傳奇人物,這位不是單純的武者,他曾官至鴻臚寺寺卿,沒錯,他是個文官,如今卻成為了先天武者。
安寧縣盧家家主盧中道以前就是他的下官,後來他突破了先天,便隱居在三山穀,盧中道才得以升任鴻臚寺寺卿。
如今盧中道都已經歸鄉養老了,而他還在三山穀。
最後一位陳明兮,也就是三山穀內最年輕的先天武者,如今六十有五。
要說這位,那就更有的說道了。
陳明兮,明兮公主,沒錯,這位是皇族,而且還是承平帝的胞妹,也就是延平帝的親姑姑。
明兮公主差不多是在四十年前入的三山穀,也就是在承平帝剛剛登基後,當時她並不是先天武者,但因為駙馬和兒子先後病故,她心灰意冷,欲要出家為尼,承平帝心疼這個妹妹,不想讓她出家,就讓她住在了三山穀修養。
然而,承平帝沒想到,明兮公主來了三山穀之後,整日勤學苦練,修為突飛猛進,僅僅花費了十多年,就凝聚出先天真氣,邁入半步先天之境。
當然,陳明兮有如此成就,離不開三黃李的輔助,也離不開孟婆婆的指點,陳明兮也算是孟婆婆的弟子。
就這樣,陳明兮一直住在三山穀,並且成為了三山穀內最年輕的先天武者。
這些事都是楊正山聽彆人說的,他自己倒是沒有見過這位明兮公主。
但一位公主能成為先天武者,還是頗具傳奇色彩的。
可惜當今天下,已經沒有幾個人還記得這位明兮公主了。
三山穀內除了七位先天武者外,還有很多他們的弟子,以及諸多負責打理山穀仆人,林林總總大概有四五百人。
如林寬廣,他其實是劍乘風的弟子,隻是閒來無事,就在穀內做了個管事,平日裡負責接待外來的先天武者。
在林寬廣的引到下,楊正山來到了安雨行的院子門前。
院落不大,也就是個三進的院子。
不過院落後麵還有一片藥田,栽種著不少藥草。
其實三山穀內有很多藥田,剛才楊正山就看到了一大片藥田,裡麵種著不下百種藥草。
林寬廣扣響院門,院門打開,裡麵露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不是安雨行。
“老韓,安前輩在家嗎?靖安侯前來拜訪!”林寬廣笑道。
老韓看了看門外楊正山,連忙敞開門,“原來是靖安侯登門,大老爺這幾天一直都在念叨靖安侯,說靖安侯給的酒是難得的美酒!”
“嗬嗬,那就麻煩老丈通傳一聲!”楊正山笑道。
“靖安侯請!”老韓先把楊正山領進了門,林寬廣則告辭離去。
廳堂中的桌椅很陳舊,也很樸素,不過並不顯得簡陋。
楊正式在堂中等了稍許,安雨行就提著酒壺,滿身的酒氣來了。
這老頭向來都是酒壺不離身,走到哪就把酒氣帶到哪,妥妥的酒鬼一個。
“你怎麼來了?”安雨行對楊正山的到來感到有些意外。
畢竟楊正山跟他不一樣,他整天無所事事,楊正山還在朝中任職。
“晚輩有些修煉上的事情想要請教前輩!”
“這是學費!”
楊正山從丁秋手中接過兩壇百草釀,放在桌上。
安雨行看著酒,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好說,好說,有酒就行!隻要有酒,你什麼時候來都行!”
雖然之前送給他十壇子百草釀,但是作為一個酒鬼豈會嫌棄酒多。
特彆是百草釀還是他品嘗過的好酒,他巴不得楊正山多給他一些。
“哈哈,那就叨擾前輩了!”楊正山笑道。
有句話叫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彆看這段時間楊正山在藏功閣看了不少修煉心得,但他想要再進一步,還是需要有個師傅引到才行。
與安雨行相比,楊正山在先天之境就是一個剛入門的學徒,安雨行的很多經驗都對楊正山有著很大的益處,能讓楊正山少走很多彎路。
“準備幾個小菜,老夫與靖安侯好好聊聊!”安雨行吩咐了一句,就帶著楊正山來到了後院的涼亭中。
他這院裡也沒有女眷,所以也就沒有那麼多避諱。
當然,這不是說他沒有家人,他也是有兒孫的,隻不過他那幾個兒孫都不成器,勉強混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唯一一個還算有天賦的曾孫兒就在他身邊待著,今年才十八歲。
小菜上來,嗯,真的是小菜。
安雨行隻是好酒,對美食興趣不大,平常喝酒的菜肴都比較簡單。
楊正山自然不會嫌棄,一邊陪著安雨行喝酒,一邊向安雨行請教。
安雨行也不吝賜教,將自己的很多經驗都傳給楊正山,而聽著他的講解,楊正山經常會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楊正山放下酒杯,伸出手來,體內真氣輕輕湧動,一縷細細的真氣從他的掌心冒出,如同發芽的種子一般生長。
“原來真氣還可以這樣用?”
纖細的真氣宛如絲線一般在楊正山掌心纏繞,又如嫩芽般展現出濃鬱的生機。
安雨行看著他的真氣,滿意的點點頭,“所謂禦氣在於一個變,所謂入微則在於一個隨心所欲。”
“你看!”
說著,他也伸出手掌,有些乾枯的手掌中冒出一團氤氳水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