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微微下壓,明媚又張揚,將長相中自帶的淩厲感衝淡了些許。
“那我將銀子給你。”
“不必了,說送你就是送你,我要這玩意兒也不會戴,就是買來玩玩。”
李清閱有些不好意思,“那我請你吃東西吧?”
“我差你那點兒吃的?”
謝今安眼眸中帶著絲顯而易見的不屑,李清閱臉不由得一紅,她好像確實不差她這一點兒吃的。
可非親非故的,又算不上是什麼朋友,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白拿人家東西啊。
“會騎馬麼?”謝今安斜斜倚在牆上,看起來像個風流不羈的公子哥。
雖不知道她問這個乾什麼,但李清閱還是如實答道:“不會......”
“明日陪我去騎馬,”像是怕她拒絕,謝今安又指了指她的腦袋道,“作為這個的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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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星佩齋天色也還尚早,李清閱又去做了幾身秋日裡的衣裳。而後去了南音坊。
這南音坊聽說是個長相極仙極美的女子為姑娘們開的,是家正經做音樂戲曲的,裡頭有很多姑娘彈琴唱歌,也有不少戲班子表演戲曲。
雖說是為姑娘開的,但不可避免的還是有不少自詡有幾分才氣的文人墨客集聚於南音坊聽著小曲兒風雅鬥詩。
李清閱來這兒純粹是為了聽戲。
她這人沒什麼太大的樂趣,就是愛聽戲聽書,不僅如此,還愛自己幻想,將幻想到的東西畫在小本子上,甚至有時候也會偷偷寫幾個有意思的故事。
不過她寫寫畫畫的那些東西除了阿舟沒人看過。
李清閱尋了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下,點了壺花茶,又給阿舟要了盤她愛吃的龍須酥。
“小姐,您看那是不是清嫿小姐啊?”阿舟嘴裡塞滿了龍須酥,口齒含糊不清地說。
“哪個?”
阿舟往另一邊指了指,李清嫿順著看過去,果然看見一個穿著豔色衣衫,身材姣好的女子。
雖看不見臉,但確實是李清嫿。
隻是,她旁邊坐著的男子是誰?
李清閱眯了眯眼,想看清楚些。奈何距離著實是有些遠,隻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
那男子穿著青色長衫,頭發束得隨心所欲,不那麼整齊。慵慵懶懶坐在那裡,雖隻能看個大概但也能看出他渾身極
其明顯的不大正經。
李清閱更疑惑了,她的八卦之魂幾乎要熊熊燃起。
見她家小姐一臉好奇地往那邊瞧,阿舟將嘴中的食物囫圇咽下貼心道:“小姐,要不要阿舟偷偷過去幫您看看?”
看著躍躍欲試的阿舟,李清閱趕忙按住了她:“彆去,好好在這兒待著啊,不然再被逮住,李清嫿還當是我故意跟蹤她呢,到時候你我二人各自有好幾張嘴那也是也說不清了。”
“小姐,你真是太聰明了,阿舟怎麼就沒想到呢!”
“......”
“對了小姐,明日您跟謝小姐去馬場麼?”
李清閱看了看台上彈著琵琶的少女,這南音坊好是好,就是沒有名單曲目,不知道何時到她的戲曲上場。隻能在這裡看著彆的節目等,有時候等上一天都不一定能等到想看的。
第一日等不到,第二日便心有不甘,接著來這裡消費。
如此看來,倒也是不錯的營業法子。
李清閱轉頭看阿舟,道:“去啊,為何不去?”
“阿舟總覺著那謝小姐有些嚇人,阿舟看見她的眼睛就害怕。”
李清閱腦海裡閃過謝今安的樣子,“我倒覺著她人不錯,雖然看上去不好相與,但卻很是直爽。”
頓了頓,李清閱又繼續道:“倒是安沐近幾日越發讓我覺著奇怪。”
“曹小姐?”阿舟不明就裡,“曹小姐人很好啊,也不凶,笑吟吟的,對小姐您也很好呢。”
話雖如此,但......
李清閱也說不清楚,就是覺著曹安沐有些奇怪。
按理說她不該這麼想,可李清閱就是覺著曹安沐有些......假。
像帶著張麵具一樣,讓人無端有一種距離感,好像沒辦法跟她交心,走得太近。
李清嫿和她還不太一樣,雖然李清嫿時常話裡帶著鋒芒,但李清閱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對於曹安沐,李清閱是參不透的。
除了第一日去學堂那日讓李清閱心中感覺溫暖之外,其他時候李清閱覺著她像個假人。
若是不想跟自己交朋友的話,那她為何要靠近自己呢?
一個是當朝太師家的嫡長女,一個是身份低微的商戶女,李清閱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從她這裡曹安沐能得到什麼。
除了大把大把的錢財,她好像什麼都沒有。
也許就是自己將人想得太複雜,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