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相府公子策馬帶著個姑娘的事兒便傳遍了?大街小巷,惹得無數待字閨房的少女夢碎。
可馬上那姑娘被包得實在嚴實,沒人知道是誰。
甚至有人猜是那曹太師家的嫡長女,也?不知怎麼的,這說法愈傳愈盛,竟叫譚鴻才給聽說了?。
他也?不知事情真假,有同僚來問便糊弄著搪塞過去,回到家中才叫了譚思齊來問。
若確有此事,那便去曹府提親,快快將婚事定下,若是彆的姑娘,也?不能白白毀了?人家名聲才好。
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譚思?齊的婚事譚鴻才?不打算大肆乾涉。
從小譚思齊便有主意,什麼都不借他之力,婚事也?合該順他心意才是。
“你與曹家姑娘是怎麼回事?”
譚思齊聽罷怔了?一怔,哪來的曹姑娘,同她又有何乾係?
“什麼曹姑娘?”
譚鴻才?心中疑惑,莫不是他這兒子隻是風花雪月一場,並沒有將人家娶回家的意思?
這般想著便有些生氣,且不說那曹安沐是曹太師的千金,就算是彆的姑娘,你帶著人家共乘一騎還弄得滿城皆知,自己拍拍屁股瀟灑走人,可人家姑娘的名聲要怎麼算?
他可沒教過兒子做個沒擔當的懦夫。
“你莫要在這裡給我不認賬,”譚鴻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可知道,這事兒已被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譚鴻才?突然提高了?聲音,“還是你覺著你爹是個跟不上時興的東西,不關注民間趣談的老古董?!”
見他這副樣子,譚思齊有些想笑,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譚鴻才?確實是個老古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願輔君王。
這本沒什麼問題,可自從去年譚思齊的母親李瑞芝說過之後,他便變得格外在意。
誰有一丁點這方麵的意思,他便狗急跳牆,很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兒。
這會兒看見譚思齊裝,心中足足有七八分的氣憤,竟敢當他還是從前那個閉塞的老頭兒來騙,簡直是瞧不起他!
譚思齊確實沒太注意這些傳言,從前若有什麼趣事,都是顧鏘在他耳邊
叨叨,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得進到耳朵裡去。這幾日顧鏘生了?場小病,不知怎麼哄騙的他老子顧刃,竟請了好些天的假,一直沒來上課。
沒了顧鏘,更加不會有旁人向他談起這些了?。
如今想來,難怪這幾日在學堂大家看他的表情如此怪異,還經常明裡暗裡將他同曹安沐扯在一塊去。
就連李清閱都對他疏遠了?不少,本以為是她還在生自個兒的氣,便費儘心力地哄著,最後卻得了?個吃力不討好,她那態度沒一點好轉,他愈是想同她多說點話,那小姑娘對他反倒是更加避如蛇蠍。
她是心虛怕被人猜出那人是自己,還是......醋了??
譚思齊不由笑了?笑,解釋道:“的確是有這麼個姑娘,不過跟你說的曹小姐沒什麼乾係。”
譚鴻才?皺了皺眉,似在衡量他這話的真假。
“那是哪家的姑娘?你若喜歡人家,我和你母親就速速去提親才?是,你正是適齡,俗話說成家立業,你不成?家,又怎麼有人照顧著你安心立業呢。”
聞言譚思齊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將那小姑娘娶回家來可不是叫她照顧自個兒的,她那柔柔弱弱的樣子,也?就那張嘴有時還能厲害一些。
他便是將她捧著慣著,那也是不夠的。
見他不說話,譚鴻才?又有些生氣,教育道:“你不要想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種事,你是沒什麼,人家姑娘又倒了?什麼黴被個沒擔當的耍弄?如此這般你對得起我和你母親的教導麼?”
“我自是定會娶她,”譚思齊覺著好笑,“可這事兒急不得。”
“怎麼急不得,你自然是不急,可女孩子家的好時候有幾年?你莫要耽誤了?人家!”
譚思齊挑了?挑眉,“她還沒及笄呢。”
他語氣平淡至極,像是在說一件極為無關緊要的事。
可譚鴻才確是被憋到,他心思?轉了好幾個彎。
未及笄......
這未及笄的範圍可廣了?去了,十四是未及笄,四歲那也是未及笄。
若是十三?四歲那還好說,和他這兒子年齡也?算正合適。若是七八歲,這......
想到那姑娘被包得嚴嚴實實那必然是極為小巧的,譚鴻才?愈發覺著事情不妙。
“
你那是什麼眼神?”像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譚思齊有些無言,“她明年便到年齡了?。”
譚鴻才?鬆了口氣,“那你小子在推些什麼?不如先去提了親,定下來再說。待明年姑娘及笄,直接娶回家來。你母親提早為你籌備著,待明年成?親自是水到渠成?。”
這話是沒錯,譚思齊又何嘗不想,要是可以,他今天就想將她娶回家來。
“不是我推,是她父親如今外出經商,家中恐怕沒人能做得了?主。”
譚鴻才?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微皺了皺眉問道:“商戶女?”
“怎麼?”譚思齊勾起唇角,一副等他落入圈套的架勢,“看不起?”
譚鴻才?如臨大敵,“這不是看不看得起的問題!你要娶誰我不管,隻是你日後不要後悔負了?人家姑娘才?是。”
“我怎會負她?”
他心裡便隻有李清閱一個,可她心裡根本沒他不說,還對彆人念念不忘。
怎麼看都是那小沒良心的會負了?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