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耀站起身來,冷聲道:“唯有處此極刑方可平息民憤!”
“陛下!”
王裘接連磕頭,涕淚縱橫,“臣臣就這麼一個兒子”
“你什麼意思?”楚天耀眯了眯眼,麵無表情的說道:“你是要朕對你那逆子網開一麵?”
“臣不敢”王裘趴在地上顫聲祈求,“隻是臣年歲已老,膝下唯有這一獨子,不敢求陛下饒恕豎子罪孽,惟願皇上留他一命”
“王裘,你還真敢張這個嘴!”楚天耀站起身冷冷地看向趴在地上的王裘,“朕憑什麼要對你的兒子格外寬待?”
王裘擦拭著眼角熱淚,咬著牙道:“若陛下願饒恕小兒性命,老臣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這老家夥,意有所指呀”
楚天耀眯了眯眼,突然笑了,“王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臣臣願誓死效忠陛下爾!”王裘咬著牙再度承諾。
“哦?這麼說你以往效忠的不是朕?那你效忠的,是何人呀?”楚天耀突地笑出了聲,露出了森口白牙,那人畜無害的笑容,此時卻顯得格外滲人。
王裘額上瞬間冒出冷汗,“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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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楚天耀也不願將許多話擺在明麵上,當即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若要朕放過你那豎子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聽聞此言,王裘臉上瞬間露出喜色,“罪臣謝陛下開恩”
“彆急著謝!”楚天耀淡然一笑,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可以留王遂和一命,但他枉法行罪,也得受罰!朕,罰其發配弋陽充軍。”
“弋陽?那不是穆家兄弟的老家嗎?”王裘心中苦笑,皇帝是要把自己這唯一的兒子當成人質啊。將王遂和發往弋陽充軍,那可是穆家兄弟的大本營,生與死豈不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半晌,楚天耀又說道:“若他痛改前非,有突出表現。朕也會酌情考慮將其調回宣京,恢複他的自由之身。”
“這是拿話點我呢?什麼痛改前非,有突出表現,這說的是那不孝子,其實句句都是點我這個做老子的。”人老成精的王裘怎能聽不出楚天耀話中的弦外之音,可他麵上卻仍要表現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朝著楚天耀接連叩首,“臣,叩謝皇上隆恩!”
“對了,聽聞刑部左侍郎於洋為官行事多有毛躁,朕觀其年歲也不小了,讓其歸隱吧。”楚天耀看似隨意,卻意有所指的說道:“這樣一來刑部左侍郎又出缺了,愛卿以為誰接任合適?”
於洋乃王裘一手提拔上來的左侍郎,王裘低著頭隱約間瞧見楚天耀那似笑非笑的臉色,心中忍不住暗罵,“於洋比我還他媽年輕!你讓他歸隱?”他知道,皇帝是有意提起這茬,擱他要忠心來了。
“皇上聖斷,於洋任職刑部左侍郎頗受爭議,念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讓他歸隱是最好的。”王裘滿臉堆笑,先是附和楚天耀的話,隨即又對接任刑部左侍郎之位的 人選提出了看法,“至於新任刑部左侍郎的人選,臣觀半月前剛就職刑部員外郎的邱旭不錯,此人精明強乾,廉潔奉公,且偵查能力極強,老臣以為,他接任刑部左侍郎之位,綽綽有餘!”
“懂事!”楚天耀心中暗笑一聲,摸著下巴思索道:“此人朕雖不識得,既是王大人你舉薦的人才,想來差不了,那就讓他邱旭接任吧。”
“誰他媽不知道邱旭是你提拔進刑部的?你裝什麼呢?”
王裘忍不住在心中大罵,臉上卻還要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狀,“陛下如此信任,老臣實感汗顏,唯有披肝瀝膽報效厚重君恩!”
“好了好了,朕知你忠,趕緊回去吧,朕也乏了。”
聽他要趕人,王裘行了一禮連忙起身,作勢就要走。
“等等。”楚天耀轉頭突然又叫住了他,笑眯眯的望向他,“彆人問你來永寧宮,你怎麼答呀?”
王裘身子一抖,臉上浮現出不解之色,“若有人問及此事,臣自然是如實告知。”說著,他憨笑一聲,“臣特來永寧宮麵見皇後娘娘,為老臣那不肖子孫求情。”
聞言,楚天耀笑了,這老家夥,真懂事。
之所以有此一問,便是提醒他王裘不要把自己安然無恙的事宣布出去,這老頭倒也上道,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