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槺聽懵了,“皇上,此言是否過於誇張了?臣這兒子怎能與士大夫相比?”
“是不能相比。”楚天耀背手沉吟道:“他可比士大夫寶貴多了!”
“啊?”
洛文槺傻眼了,而洛重祥臉上則泛起了激動之色,帝皇如此看重,怎讓他不動容?
“朕知道,在你們這些文人眼裡,這些所謂能工巧匠都是末流之術,登不的大雅之堂,可這種想法是錯誤的,不僅是錯誤的,而且是荒謬的!”楚天耀望向宮外湛藍的天空,神情也變得鄭重許多,“若無匠人默默付出,這天下所用之物從何而來?若無匠學之道,兵卒將士的甲胄軍器從何而來?那可匹敵千軍萬馬的火銃又從何得以現世?”
“文官治國,武官鎮國,能匠卻有可能救國!”
聽得楚天耀這番高論,一生鑽研匠學的洛重祥隻覺熱血上頭,激動地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皇上此番言論角度清奇,但請恕老臣不敢苟同”洛文槺咬著牙,當即就要反駁,作為傳統的文人,他始終放不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傳統觀念,在他看來,除了將才華施於文章外,皆是不入流的歪門邪道。
“得了得了,朕知道你又要跟朕扯什麼聖賢之論!”楚天耀不耐煩地擺擺手,轉過身盯著洛文槺,“但朕告訴你,以後你兒子的事你少管!”
聽得這話,洛文槺隻覺心裡憋屈,“你也知道這是我兒子啊?我這做老子的憑什麼不能管?”
楚天耀不理會洛文槺那有些委屈的表情,朝洛重祥問道:“重祥,你父親是不是經常反對你鑽研匠學之道?”
“呃”本想實話實說的洛重祥迎上了自己老爹那要殺人的眼神,立馬轉換了口吻,“沒有,父親雖不支持微臣鑽營匠學,但也鮮少反對”
看洛重祥那語焉不詳的樣子,楚天耀就知道他沒有說實話,當即便朝洛文槺瞪了一眼,“洛相,朕可告訴你,往後你這兒子鑽營匠學之術你不可阻撓反對,這是聖旨!你可明白?”
“老臣遵旨”洛文槺叩首行了一禮,心中則大罵:“這算哪門子聖旨?我他媽以後還不能管自個兒子了?”
“這工部尚書,就該你來做!”
楚天耀拍了拍洛重祥的肩膀,露出微笑,“往後你若還有什麼新奇發明,記得第一時間告知朕。”說著,他似乎又怕給洛重祥累著,再度囑咐道:“但你切記,不可傷了自個身子,什麼發明什麼匠學都可以慢慢來,咱們還年輕,可千萬彆把自個身子累垮了。”
瞧楚天耀這模樣,簡直比洛文槺這個父親還要寶貝心疼他洛重祥。
“皇上如此隆恩,臣怎敢受之?”洛重祥激動地眼眶發紅,朝著楚天耀接連叩頭,“臣惟有鞠躬儘瘁報效君恩耶!”
“好!好!”楚天耀放聲大笑,將宮外候著的傅少卿傳了進來,“傳朕旨意,至今日起,洛重祥任工部尚書,掌管工部一切事務!”
“老臣(微臣)謝過陛下!”
父子二人同時叩頭謝恩,臉上都浮出一絲喜色。
“對了。”楚天耀又叫住了要走的傅少卿,“你讓啟翔從禦林軍中挑出三十來號精兵出來,編為一隊,往後他們隻需對洛重祥一人負責,給朕保護好洛重祥的安全,若洛大人有閃失,他們也就不用活了!”
“啊?老奴明白了。”傅少卿心下一驚,愣了半晌才點頭複命。
邊上的洛家父子傻了,那可是禦林軍,開朝近百年都沒有聽說過從禦林軍中抽調士卒用來保護朝臣的先例,可今天,楚天耀卻破例了。
這是何等聖眷厚恩?
“我他娘都沒這待遇!”洛文槺不由心中有些吃味,撇了撇嘴,“我這兒子就真有這麼寶貝?”
若楚天耀知曉他心中所想,一定會跳起來告訴他,“你兒子可太寶貴了!簡直就是爺的魯班!”
“皇上如此厚愛,臣隻怕擔待不起”洛重祥麵露受寵若驚之色,朝著楚天耀又叩頭謝了一禮。
“陛下如此厚愛犬子,老臣深感惶恐。” 洛文槺揉了揉老臉,拱起手道:“隻是臣這犬子,如今年紀也大了,可還未曾婚配,陛下您看”
楚天耀心中了然,原來這老家夥還想向自己為他兒子討要一門婚事。
他望著洛重祥,心中思忖,“這洛重祥可是個大寶貝,他的婚事也不能馬虎了”
“重祥可有心儀女子?”
“回陛下,臣沒有。”
“嗯,那此事朕還得為你好好想想,你是當朝國舅,又是工部尚書,你的婚事可不能馬虎了。”
“全憑陛下吩咐”
“這樣吧,這事朕過後跟皇後商議商議,她這做妹妹的,應該知曉你喜歡怎樣的女子。”
“臣叩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