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乃良臣耶!”楚天耀感動地拍了拍腿,朝著傅少卿招了招手,“傳旨給禦尚坊,讓他們給李大人準備份早膳。”說著,他又轉頭望向李兆明,“朕不知愛卿你的口味,便擅自為你做主了,讓他們備些清淡點的肉粥送來吧。”
“喏!”
傅少卿躬身領命,朝著殿外走去。
“皇上”李兆明眼眶發紅,心頭一片火熱,君恩如此厚重,他受寵若驚之餘,更為激動欣喜。
“若這滿朝上下皆是李愛卿這般忠心報國之良臣,我大宣又何愁不興?”楚天耀麵露愛惜之色,隨即臉上又泛起了愁容,“上次朝會眾臣提及削藩之事,李愛卿如何看待此事?”
李兆明心裡一咯噔,知道皇上對他的考教來了,前麵上述趙厚的折子,頂多是他的投名狀,可皇上此時問的削藩之事,是決定他在皇帝心裡有多少份量的考教。
“微臣以為,藩王分封實為我大宣隱患,不僅應該削藩,還應當一勞永逸,杜絕分封之製!”李兆明麵色堅決,說道:“削藩茲事體大,不該在朝堂中貿然提出,藩要削,卻不可貿然削之,要削,便要一次削個乾淨,否則極易生變。”
楚天耀眼眸一亮,這李兆明是說到他心口上了,他不僅是這麼想的,也是打算這麼做的。
觀察著楚天耀的臉色,李兆明繼續說道:“藩王為何勢大?本質在於其掌控兵權,且又身具皇室血脈,天然高出地方上巡撫布政史一頭,若仍執行分封就藩之製,隨著我大宣皇室血脈越發繁多,屆時我大宣將無地可封。”
“說得好!”楚天耀恨不得給李兆明鼓掌喝彩,這家夥簡直將他心中對藩王的擔憂全都說了出來。
君臣二人正交談間,傅少卿已經端起一碗肉粥遞給了李兆明。
李兆明輕輕喝上一口,感覺這肉粥格外香甜。
“臣以為,削藩之重在於兵權,因此,削藩應重視各藩所在之地的軍政,乃至地方軍隊。”
楚天耀眯了眯眼,李兆明說的很簡單,要削藩,那就要控製各藩王的藩軍乃至封地的地方軍隊,唯如此削藩才可一往無前。
事實上,楚天耀也是這麼想的,也是打算這麼做的,五軍都督府管製天下兵馬,但若沒有兵部的協助首肯,很難對地方軍隊的將領行使任免之權。
這也是為什麼楚天耀要對兵部動手,將李兆明擢拔為兵部尚書的原因,唯有兵部成為自己的人,自己才可以放開手對地方軍隊整肅,再而削藩。
“愛卿句句忠言,朕已記在心中。”楚天耀重重地點點頭,沒有與李兆明就削藩之事繼續談下去,而是岔開話題開始跟李兆明聊起了家常。
……
從永寧宮離開的李兆明麵色紅潤,走起路來虎虎生威,臉上儘是藏不住的得意之色。
“李大人留步!”
突然,他的身後傳來了傅少卿的叫聲,李兆明連忙止步,轉身朝著向他走來的傅少卿躬了躬身,“傅公公”
傅少卿一笑,說道:“皇上剛才讓雜家給大人傳旨,準大人為永寧宮議政大臣!”
“什麼?”李兆明隻覺腦中轟鳴,隨即巨大的欣喜湧上心頭,連忙跪地朝永寧宮的方向磕頭,“微臣,叩謝天恩!”
“有勞公公了,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站起身的李兆明作勢就要從袖中取物,卻被傅少卿連忙製止,“大人這不是折煞雜家嗎?隻是為皇上傳旨,這是雜家做奴婢的本份,可不敢收受好處。”
“這”李兆明動作一滯。
“大人體諒體諒,雜家無功是不敢收。”
“公公高風亮節,在下佩服!”
傅少卿臉皮一抖,笑著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