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餘溫道“我讓了,殿下現在恐怕也不能出去。”
他說的有道理。蘇鬱還在外麵。
晏微涼忍耐道“那就離我遠點。”
楚餘溫說“不行,這兒空間就這麼大。”
晏微涼“……”
楚餘溫見晏微涼隱忍的模樣,眸色微深。
你這樣厭惡我……那為什麼還要……爬上我的床?
什麼東西值得你這麼看重,連尊嚴都不要。
蘇鬱正在聽什麼人講話,聲音隱隱約約地傳到兩人耳裡。
大概是誰家的公子哥也在清理奶油,或是一直注意著蘇鬱的動靜,專程跟到這裡來套近乎。
蘇鬱反應冷淡。
不是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他嘴邊時常掛著時漫不經心的笑意,聽人說話時也是十足的禮貌。隻是等人一堆話說完了,他才含笑問“你誰啊?”
那人一僵,隨即諂媚道“我先前第一句就說過了的,我是張家的四少爺張啟……”
“噢,張三啊。”蘇鬱作恍然大悟狀,“你和剛剛那個李四什麼關係啊?”
“……剛剛那是李勇,李家的三少爺。”張啟著重強調了“三”這個排名。
蘇公子可千萬彆把他兩搞混了。
“行了行了,本公子記不住。”蘇鬱慵懶道,“你們這樣的本公子見多了,一次宴會能貼上來二十個,真的很煩誒。我對你們沒興趣,趕緊滾,明白?”
張啟舔著臉“我知道,蘇公子隻對三殿下有興趣。我這有一個法子,能讓公子得到三殿下……”
家族已經決定站隊內閣,隻要能討好蘇公子,得罪一個三殿下又算什麼?
蘇鬱玩味“哦?說來聽聽。”
張啟立刻殷勤地從懷中拿出一味藥“我這兒有瓶藥劑,是父親高價從拍賣場上得到的。可以徹底轉化人的性彆。隻要喝下去,再強的alha都會永久變成oga,到時候公子娶了他,他還不是由您為所欲為?”
隔間內。
晏微涼神色極冷。
張家想討好內閣,卻要拿他當踏腳石,也得看他答不答應。
楚餘溫在他身旁道“張家上月才來投奔於軍部,轉眼又對內閣示好,還真是廣撒網。也不看看那等貨色,彆人瞧不瞧的上。”
他問晏微涼“殿下要怎麼處置?我可以幫忙。”
晏微涼淡淡道“不勞元帥大人動手。敢算計到我頭上,自要考慮清楚後果。”
張家此後,便沒有存在的必要。
隔間外。
蘇鬱狐狸眼彎了彎,接過那藥劑,笑道“你呀,可真是懂我的心思。”
張啟也笑容可掬。
“過來。”蘇鬱愉悅道,“我要好好獎勵獎勵你。”
張啟大喜過望,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謝蘇公子!謝蘇……呃!”
蘇鬱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張啟“呃啊……”
一張胖臉憋得通紅。
他滿眼不可置信,喉嚨裡壓抑著幾個字。
您……為,什麼……要,殺我……
可他沒有說出來的機會。
他掙紮著,脖子被蘇鬱牢牢鉗製住,白眼翻起,青筋暴露,很快就口吐白沫。
“嘖嘖嘖,可憐呐。”蘇鬱右手掐著人脖子,左手腕一翻,那價值千金的藥劑瞬間就摔在地上,跌個粉碎。
“殿下是什麼身份,你也配打他的主意。”蘇鬱勾人的狐眸中湧現出一抹令人心驚的狠戾,“真是活膩了。”
張啟一句話都沒說完,就這麼身子一軟,歪道在地上,死不瞑目地斷了氣。
蘇鬱漫不經心道“來人。”
蘇家人即刻出現,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麵色毫無波動“公子。”
蘇鬱若無其事地擦了擦手指“把這兒收拾乾淨。”
“是。”
“哦對了,張家。”蘇鬱思索著點點頭,轉身去洗手台上又洗了一遍剛掐死過人的手。
他抬頭,鏡子裡容色豔麗的青年微微一笑“讓它消失吧。”
下人拖走了屍體,打掃完地上的藥劑。蘇鬱洗完手後離開,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晏微涼緩緩開口“你看清楚了,你口中的蛇蠍,從不曾將毒針對準於我。倒是你,元帥大人……”
是你先斷了這份情誼,傷人至深,如今說什麼不想為敵,不覺得可笑麼?
他沒再將話說下去,趁著衛生間沒人,拂開楚餘溫的手,推開隔間門離開衛生間。
楚餘溫獨自留在衛生間裡,望著晏微涼離開的方向。
良久,他才出聲。
“你明知道,蘇鬱不許其他任何人對你不好,可也不許其他任何人對你好。他要的是你孤立無援,隻能求到他頭上。”楚餘溫低聲道,“殿下,我這麼多年……不洗冷血之名,鋒芒畢露,滿朝樹敵,吸引火力,何嘗不是在給你……拉攏人心。”
他日你若落敗,以你的人脈與手段,何愁沒有東山再起的時機。屆時你若殺我,我由你。
“我若直接輔佐於你,便有愧故人所托。忠孝仁義,總難兩全。你讓我……如何是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