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這個人,毫無辦法啊。
晏微涼輕笑“我的確……心思深重,百般算計,所作所為皆有目的,難為元帥大人……喜歡上我這樣功利的人。”
“是我城府不如,甘拜下風。”楚餘溫歎一口氣,認輸,“我甘願入套,著了陛下的道。”
“可……”晏微涼稍微動了動,身體就又疼得顫了一顫,他凝眸望著楚餘溫,眼尾一滴晶瑩的淚驟然落下,仿佛那顆淚痣具現化。
他聲音很啞,卻又清晰。
“楚餘溫,我愛你這件事,不摻算計,沒有虛假,從無目的。”
“隻是我心之所向。”
那一滴淚還未落地,就在半空中化為圓潤潔白的珍珠,落在楚餘溫的掌心裡。
晏微涼的淚隻為感情,不為痛楚。所以他不是因為疼痛才哭,而是因這放手一搏的愛。
人魚族若是遇到心上人,就會送他一顆自己淚水凝結而成的珍珠。
意思是說,我喜歡你。
我愛你啊。
那之後,楚餘溫就掌握了整個主動權。
一開始他確實惱火,氣晏微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說出“疼才好呢”這種叫人心肝脾胃腎都要炸裂的話。
抱著“乾脆疼死你算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的心思,初時動作重了幾分。
晏微涼不過咬唇悶哼了一聲,他就舍不得作弄,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隻是晏微涼到底是受了傷,楚餘溫看不得他忍耐的模樣“疼就喊,咬死不吭聲是要怎樣?在我麵前哭都不知道哭過幾回了,當瑞安接近我的時候不想著害羞,這會兒還揪著這點體麵?”
晏微涼就也是毫無感情地念道“啊,疼。”
腔調十分標準,宛如機械音,一點兒也不聲情並茂。
楚餘溫氣得又把人欺負了一下。
欺負完還得抱懷裡哄,然後被陛下一臉冷漠推開表示他並不需要人哄,可以說是十分沒牌麵了。
巫師府。
“大巫師,還沒預測到王的方位麼?”姬玉凝眉,麵露憂色。
清墨雙手搭在一個紫色水晶球上,睜開眼搖搖頭,“不行,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王對我有血脈壓製,我無法預測到王的行蹤。”
身為人魚族的大巫師,清墨會的東西很多。除了精神力極高製藥天賦更高外,最厲害的還是莫過於各種巫術。
那簡直堪稱魔法。
而所有巫術中,最厲害也最難測的,就是預言占卜之術。
以水晶球為媒介,隻要集中精力想著一件事,就有一定幾率得知答案。
小小的水晶球作用巨大,可以用來查探某件事,甚至預知未來。
但這項能力太過逆天,清墨暫時還不能熟練掌握。有時候想要知道一件事,水晶球卻會跳出來另一個毫不相關的畫麵。
窺探到的事情越重要,他所需要花費的精力就也越多。一件大事總要讓他花上不少的代價。
查一個人的行蹤按理說不算什麼大事。然而晏微涼是人魚王族血脈,銀尾地位高於黑尾,且本身又實力不俗。清墨想要得知他的下落,就有點難辦。
“……那怎麼辦。”姬玉憂心,“繼任大典隻剩一個小時就要開始,王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失蹤?”
“長生燭還在燃燒,王不會有事。”清墨寬慰他,“王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不管他現在在忙什麼,應該都能及時趕回來。”
晏微涼失蹤茲事體大,府內目前隻有清墨和姬玉知曉。清墨還算沉得住氣,姬玉是止不住的焦躁。
清墨看他憂慮的模樣,黑眸一斂“我再試一次吧。”儘管因為連續多次占卜王的行蹤,清墨的精神力與巫力消耗都已經巨大,支撐不住幾次占卜了。
清墨說著就閉上眼,掌心凝出一段黑霧,覆蓋在水晶球上。
水晶球裡的畫麵隻有清墨自己才看得到,因而姬玉一直在屏息等待。
過度的精神力消耗,令清墨的注意力無法集中。
再加上某個人的視線一直盯著他臉上……
清墨一分心,水晶球畫麵突變,切換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清墨麵色一變,隨即就吐出一口鮮血,臉色也白了白。
姬玉立刻扶住他,這次的擔憂換成了對他的“你趕緊休息。不能再占卜了。”
清墨眸色凝重“不,我剛剛看到了……”
姬玉“王在哪兒?”
“不是,我是……不小心窺探到了一個畫麵。我不知道是預知到了某個未來,還是……現在已經在某個地方發生的事情。”清墨捂住後腦勺,想倒杯水給自己緩緩。
姬玉幫他把水倒好“你看見了什麼?”
究竟是怎樣重要的事情,竟然能讓人魚族的大巫師光是窺探到一個角落就吐血。
那得是關係到曆史變革種族命運的史書級彆吧……
清墨還在喝水,姬玉問“是關於聯邦繼任大典?”
清墨搖了搖頭,把水杯放下。
“不,我看到的是蟲族。”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