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幸聞言沉默。
陳幸聞言了然,如果鎮北軍裡都是如此,就算不是私軍也勝似私軍。
恐怕軍內隻知鎮北侯而不知天子。
盧三象察覺到陳幸情緒的異樣,寬慰道:“小侯爺放寬心,咱們祖輩都願意跟著大將軍,跟著陳家。”
“小侯爺可知曉四侯案?”
陳幸點頭,“聽過一點傳聞。”
“當年周家太祖奪得天下,封了四十八侯後,漢煌曆四年,九江侯高廉謀反被殺滿門抄斬,麾下平東軍三萬六千人死傷過半,餘下者也被充入邊軍罪營,如今千年過去,怕是連活著的血脈都找不到了。”
“漢煌曆五年,長山侯盧官、鎮南侯曹放、平西侯張蒼被查出私通高廉,合夥謀反,三侯及其麾下軍團死的死,發配的發配,這就是凶名赫赫的四侯案,在皇室的有意封鎖下,現在還記得的人也就我們這些侯府的人了。”
“漢煌曆七年,範陽侯奉命征伐殘賊,當年名震天下的範陽軍幾乎完全折損,範陽侯兩代精銳戰死沙場,範陽侯這一脈沉寂至今,雖然如今還有範陽新軍,但實際上如今的範陽新軍還有多少是當年的人,隻是披著範陽新軍的皮囊罷了。”
盧三象如數家珍的敘述著。
說到這裡盧三象有些感慨,“當年鎮北軍也有一片封地,是鎮北侯府獲得封賜,得到了一個秘境。但當初老侯爺將那秘境的收益全部賜予鎮北軍上上下下,他說能得鎮北侯之封賞非他一人之功,乃鎮北軍上下萬人之功。可惜那秘境在開采了幾百年後枯竭了,裡麵資源不夠供養我們。”
“不過這一次我們有了封地權,到時候咱們跟著大將軍去外麵打下一片疆土,咱們也算是有自己的真正根據地了!”
沿途可以看見一座座山峰,不少山峰上都有殘留的戰鬥痕跡,有些山峰被擊穿,還有山間河流改道,山脈間滿目瘡痍。
“我娘她來過這裡?”
陳幸問道。
盧三象搖頭,“俺不知道,俺印象裡主母沒來過。”
大山深處,一片旌旗招展,滾滾雲旗。
最中心區域,一個明亮的紅色寶石鑲嵌在大山中心。
仔細看去,那是一個平靜光滑的血湖。
周遭山上營羅密布,布置有序。
山頂上,火爐微焙,營帳裡肉香撲鼻。
一群如狼似虎的魁梧大漢隨意的坐在營帳何處,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主位之上側躺著一雄偉男子,鼻梁高挺,雙目狹長,斜躺在主位宛若一隻假寐的猛虎。
親兵進入營帳在其耳畔低語。
男子猛然睜大了眼睛。
“這麼大的事盧三炮居然不提前給我說!”
說罷男人站起來,一腳一腳把喝得不亦樂乎的一眾將領踢醒。
“都特娘的彆喝了,都給老子起來!準備接人!”
當陳幸從盧三象的禦靈背上跳下來的時候,看見一排壯漢麵如菜色的站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