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邪那義被這迅如雷霆的爆發給驚訝了一刹,難以想象如此恐怖的體型行動起來,速度卻絲毫不減,這頭禦靈果然不是九彩虹鱝、地靈玄冥蟒那樣的低等貨色。
“有趣,姐姐就是死在你的手下吧?”
“這種程度也夠致命嗎?那她還真是太脆弱了。”
一邊嘲諷著伊邪那忠,一邊又做出了應對措施。
恍惚間,伊邪那義把那頭手臂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他的身高個頭還不如太素的一隻虎爪大,二者根本不成比例,幾個呼吸前,伊邪那義就是被這一巴掌給擊飛了數米之遠。
怎料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太素能故技重施之時。
接下來出現的一幕,卻讓眾人目瞪口呆。
砰!
一人一獸碰撞在了一起,伊邪那義作為防守的一方,氣勢上明顯弱了一籌,看起來是不得已用手臂護住自己的大腦和要害……
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
他的雙腳沒有任何動搖,整個身形也是巋然不動。
“吼,吼……”
反觀太素在揮出這一爪後,竟然氣喘籲籲,無論如何也無法更進一步了,坦克般的壯碩身軀也滯留在了原地。
陳幸微微眯起了眼睛,清晰地感受到了太素帶來的反饋。
難!
太難了!
伊邪那義……
仿佛山巒無法撼動,力氣深不見底。
即便兵戈白虎身懷近乎無窮無儘的殺意能量,短時間內也無法讓對方挪移。
陳幸細細打量著伊邪那義,終於看出了端倪。
在他的右手手臂上是一條條會呼吸會變化的詭異線條,仿佛真的生命盤踞在血肉之間。
酷似蛇的形狀。
“刺青。”
“這就是他的禦靈嗎?”
恰逢此時,身後也傳來了盧三象急切的聲音:“少主,他的禦靈就是手臂上的蛇形花紋,千萬不可中他的陷阱!”
“一定不能和這家夥近身……”
果然。
陳幸露出了然之色,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木龍船、七彩琉璃骨這樣的死物都能覺醒成為禦靈,刺青成為某人的依仗也不足為奇了。
隻是讓陳幸好奇的是,伊邪那義的這個刺青禦靈究竟達到了何種境界?
道花還是道果?
為什麼連太素這樣的天生異種在他麵前都如同杯水車薪,不可力敵?
“主子,咱小樹也來搭一把手。”
正當太素拚了命與伊邪那義僵持不下時,無數黑色藤蔓破土而出,十分不講武德地纏繞住了對方的雙腿雙腳。
緊接著,就往深坑裡麵不停拖拽。
這天妖魔樹一直都在觀戰,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表現的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蠢貨。”
伊邪那義自然也體會到了深陷泥潭的感覺。
但是,他卻不見任何慌張,反倒是做出了一個十分中肯的評價。
“該死的,你敢罵咱小樹?”
“你知不知道你打我的樹根,就是在打主人的臉啊?”
陳幸一愣,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天妖魔樹的根是他吸收養分和排除雜質用的,換算到人類身上,那不就是屁股嗎?
“咳咳,總之,你分明不把咱放在眼裡!”
“樹海地籠。”
話音未落,就見無數藤蔓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囚籠,另有無數如繩索般的藤蔓捆住了伊邪那義,使其動彈不得,完全被囚禁。
太素見狀,也總算是能喘一口粗氣。
它才剛突破尊者中的靈根境界,就要麵對這樣一位接近王境的存在,不吃力才怪。
一時間,伊邪那義被五花大綁,成了個人肉粽子。
再看他四麵八方,竟然通通被黑色藤蔓覆蓋,正是天妖魔樹取自枯樹生花覆雲海大神藏裡,一項新習得的神通——樹海地籠。
與普通的藤蔓捆綁不同。
樹海地籠的每一根繩索都夾雜著陰暗與木兩種屬性,不僅能束縛對方,還同時會源源不斷偷取對方的靈力,與九洲地區某種叫吸血魔藤的禦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但凡陷入樹海地籠的禦靈,就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何況,伊邪那義還是一個人。
“主子,小樹這事兒辦的漂亮吧。”
“哪裡哪裡,您不用誇我,這都是咱應該做的,誰讓咱是您手下第一悍將魔樹大王呢!”
不料,天妖魔樹還沒自吹自擂幾句。
就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破裂聲,以及陳幸淡淡的話語。
“你確定,這玩意兒困得住他嗎?”
“我怎麼看著好像要破了啊?”
啥玩意兒?
天妖魔樹一愣,緊接著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
直到撲哧一聲,根根粗壯的黑色藤蔓徹底斷裂,木屑漫天飛舞,巨大的樹籠也在劇烈顫抖。
“不,不可能……”
“咱明明捆住了他的手腳,動都不能動,怎麼還有力氣來撕裂這些藤蔓啊!”
容不得天妖魔樹考慮出個所以然。
樹海地籠已經被某人從內部強行掙脫開來,隻聽撲哧一聲,如同鋒利的刀刃割開了破麻袋,露出了一條布滿刺青的詭異手臂。
“做得不錯,化煞。”
“八岐大神的力量,本就該如此俯視眾生啊!”
伊邪那忠陰冷低沉的聲音傳來,下一刻,他半邊身子已經走出了破碎的樹海牢籠,竟是毫發無傷的模樣。
再看其右手小臂上的蛇形刺青。
不知何時,成長蔓延到了他的肩膀處,直接化成了一條黑紫色的花臂,看起來極具詭異與震撼力。
“嘶……”
隱隱約約中,甚至還能聽到蟒蛇吐信子的聲音。
陳幸目光一怔,終於明白了自己的那種熟悉感是從何而來了。
仔細觀察下,這刺青不僅在呼吸……
還在源源不斷汲取著伊邪那義身上的鮮血,然後在把陰屬性的靈力反饋給他。
這也導致伊邪那忠瞳孔血紅,舌頭變為蛇信……
正在漸漸被同化成一條人形巨蟒。
“又是獻祭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