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顯而易見,區區尊者境界的鋤秧居士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如此幸運,能博得整整八位王境妖王的青睞,而他與愛獸青角兕也一同在大神藏裡湮滅。
這樣的厚葬……
著實把剩餘的尊者們嚇得魂飛魄散,一時間竟然遊得慢了一點,生怕槍打出頭鳥。
後來,若不是陳幸駕馭著墨玉麒麟盛大登場……
或許這些漢煌國的禦使們也要緊隨鋤秧居士的腳步,歸西去了。
而在鋤秧居士死後,剩餘的古象山禦使們也沒了靠山,徹底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小透明。
他們之中修為最高者也才超凡九階,距離突破尊者都還差一線。
一想到木龍船上的諸多尊者以及陳幸這個妖孽……
就算明知道對方沒有歹意,古象山眾人也不得不長個心眼,小心警惕,甚至有那麼一點被迫害妄想症的嫌疑。
他們擔心陳幸會在某時某刻下手……
將鋤秧居士留下來的那些戰利品也一並吞走。
所以,才出現了眼前作鳥獸散的一幕,這些古象山的禦使們早就想逃出陳幸的手掌心了。
“少侯,咱們……”
“不阻攔一下嗎?”
商河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
這群古象山禦使約合十幾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聯合起來也足以成就一支小勢力了。
要是放任這群大腦充血,思維混亂的家夥到處破壞……
還不知道要鬨出多大的亂子。
“無妨,他們要走便走,有些鳥兒你是關不住的。”
“更何況,強行出手小心被雀兒啄了眼。”
陳幸看得十分明白,乾涉這些古象山的亡命徒隻會是有弊無利,白白損失鎮北軍的兵力,倒不如順水推舟,賣他們一個人情。
隻要不撕破這張臉皮,日後還能與鋤秧居士的同僚們相見……
畢竟,蘇泰乃至蘇家與鋤秧居士關係匪淺,相信古象山的長老們也不會因此怪罪下來,頂多隻會感歎一句,鋤秧居士的死是他自己學藝不精。
“也是。”
商河微微頷首,收起了召喚藍銀王樹的心思。
嗯?
豈料下一秒,方才還定若磐石的陳幸目光微動,忽然朝著正在離去的古象山眾人抬起了手,無數靈氣驟然彙聚,在頃刻間形成了一股亂流。
這股蹊蹺的亂流把商河給看懵了。
他不明白陳幸是怎麼使用出了這種禦靈才有的手段,更不知曉這是哪一種禦靈的神通?
除此之外……
少侯您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
剛才不是還說不乾涉這群人的死活嗎!
陳幸像是聽到了他心中所想,淡淡一笑道:“古象山的人我當然不會管,問題是……”
“有些人想渾水摸魚,金蟬脫殼。”
話音未落,那股亂流將古象山的一葉扁舟連根拔起,人仰馬翻,不少禦使都落入了水裡。
撲通,撲通!
這些禦使們瞬間成了落湯雞,不光如此,在看清楚是陳幸所作所為以後,頓時嚷嚷了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
“早就知道這陳幸不安好心,說不定鋤秧居士的死就是他一手謀劃,想要清除異己!”
“他這是要將咱們古象山一網打儘啊!”
那些在水裡麵撲騰著的古象山禦使,明明自身難保了,還不忘把臟水潑到陳幸身上。
由此也能看出,這群人早已經走火入魔……
被迫害妄想症嚴重到某種地步了。
其實稍加思索也能理解,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理所當然就會對強者產生恐懼,擔憂他們來搶奪自己僅有的東西。
問題是,已經貴為王境的陳幸根本瞧不上鋤秧居士那點私貨……
索性他也懶得解釋。
“糟糕,這姓陳的難不成識破我了?”
“不可能,我已經命響月狐使用了幻滅神通,普通禦靈根本難以分辨我的真偽……”
“就他手下那些笨拙禦靈,更不可能懂這些門道。”
在被掀翻的船隻旁邊,一名看起來十分瘦弱的青年死死抓著纜繩,衣服浸水膨脹,看起來十分無助。
但仔細觀察下,這名瘦弱青年神色竟毫無慌張……
甚至在他周身隱隱有靈力流動的跡象,隔絕了群島的海水衝擊皮膚,形成了無形的保護層。
這樣的刁鑽手段,豈是古象山那群泥腿子能做到的?
正在這時,陳幸也步步生蓮,一躍來到了海麵上空俯瞰著瘋狂掙紮的古象山眾人。
“諸位不必驚慌,陳某並不是要謀害大家性命。”
“之所以出手,也是擔心有群島教會的細作跟著潛入九洲。”
什麼?
群島教會的奸細?
此話一出,不光是古象山的人,連木龍船上出來看戲的禦使們也是傻眼了。
“陳老弟,你沒搞錯吧?”
“連黑暗諸神都被你一個人霍霍乾淨了,那些群島教會的信徒們哪還有膽子來挑釁?”
“估摸著,早就樹倒猢猻散了!”
段玉趴在舷牆上,扯著個破鑼嗓子大聲咧咧。
他這番話很快得到了大家認同,蘇銘不住地點頭,蘇護也覺得這裡麵有蹊蹺,但還是選擇了相信陳幸。
因為,陳幸幾乎沒有出錯的時候……
此行此舉必有緣由。
陳幸淡淡一笑,一邊命令天妖魔樹使用海嘯神通控製住眾人,一邊開口解釋道。
“段兄,這你可就說錯了。”
“難道你忘了當初的持骨上人,便是群島教會安插在咱們之中的間諜了嗎?”
“他可是差點,就讓咱們命喪鬼島了啊!”
持骨上人……
段玉臉色一沉,這才明白了陳幸話裡的小九九。
原來他的意思是,木龍船上有人背叛了漢煌國,與群島教會達成了某種不可見人的交易。
然而,聽到此話,某位被眾人簇擁著的黃衣美女卻花容失色,似乎猜到了什麼。
正是百花山聖女——妃翎。
“婆婆……”
“這便是您說的脫身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