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幸眼裡泛起一抹凝重。
他做過許多種設想,例如幽冥二老葬身在恐懼領域,留下旱魃和恐懼母蟲魚死網破。
又或者旱魃完全吞噬了幽冥二老的意識,把原本屬於自己的靈力統統吸收回去。
再不濟也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誰曾想,區區一枚替命金蟬蠱卻扭轉了局勢,冥尊雖然死了,但盛怒之下的幽天師操縱著旱魃襲來,戰力並不在兩人聯手之下。
甚至於……
還發揮出了超水平的力量。
“你們不是它的對手,統統散開。”
“可是少侯……”
“這是軍令!”
陳幸虎目微睜,一股上位者的氣勢油然而生,使得在場鎮北軍下意識倒退數步。
唯有一人仍舊擋在陳幸身前。
正是那位最擅長溜須拍馬的近衛將軍——安褚。
隻是,現在的他不是為了表現自己,才倔強地留守在這裡。
因為在這一眾尊者之中。
隻有安褚擁有和陳幸並肩作戰的資格,就憑他那頭半步王境而且還是以防禦為主的搬山犰狳。
“少侯,就讓末將陪您戰到最後吧。”
“誰讓我是咱們鎮北軍的近衛將軍呢?乾的就是這個!”
安褚斬釘截鐵的一番話,也讓陳幸目光微動。
這一次,他沒有再拒絕。
“好,那你小心。”
“是,少侯。”
電光石火間,旱魃像是聽得厭煩了,血盆大口一開,張牙舞爪便衝殺過來。
與先前鎮北軍遇到過的龍血玄鐵馬不同。
旱魃的身影宛如鬼魅,速度竟然快到肉眼難以捕捉,陳幸也是仗著有靈視這門術法,才能模糊發現旱魃的動作。
下一刻,他肩後雙翼抖動。
借著星辰紗衣神通賦予的高敏捷,抽身脫離了原地。
不出所料,在陳幸消失的瞬間,一記飽含著灼熱氣流的拳頭就砸在了他剛剛踩著的地麵。
隻聽轟隆一聲。
一道數米深的裂縫驀然出現,泥土翻滾,裡麵竟然源源不斷湧現出了岩漿。
“這是什麼神通?”
“徒手劈開地麵,外加製造熔岩!”
安褚被旱魃神乎其神的手段嚇了一跳,假如他知道,麵前這頭王境禦靈曾經就是真正的神隻。
不知道還會不會毛遂自薦,主動要求和陳幸一同作戰。
“這家夥……好像又變強了。”
“不對,這應該是幽天師燃燒了自己的靈魂和生命,否則以旱魃虧空的靈力,是絕無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
陳幸分析的沒錯。
旱魃在無間鬼蜮裡被恐懼母蟲吸收了一大半的靈力,又因為與其作戰,再度消耗了不少體力。
按理說,應該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更不用提在這裡與陳幸鏖戰,並且還略占上風。
其緣由就在於幽天師為了複仇,使用某種秘法透支了自己的一切,來作為燃料幫助旱魃迅速恢複。
否則,根本無從解釋旱魃暴漲的修為。
足以見得幽天師對陳幸有多麼痛恨,哪怕明知道自己這樣做會死,也要拖陳幸下水。
“同歸於儘,老夫就是要和你同歸於儘……”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旱魃口中傳來幽天師歇斯底裡的怒吼,他早已癲狂入魔。
事實上,即便幽天師能僥幸逃走,回到星空神域。
等待他的也將是總山主的懲罰,與那種從天上掉到深穀裡的落差,因為他再也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幽冥二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