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走入這個戰爭,當抱著目的和目標走入淪陷區這塊土地,一切就已經不是誰可以左右,卷入這個戰爭的殺戮機器中,當明的那一刻,自己才知道什麼是渺小的不能在渺小,在這場戰爭中自己甚至擊不出一點點漣渏……還如被擊發的子彈,隻有向前飛!在淪陷區的紕漏和漏洞隻有自己去反思和彌補,意識道沒有退路的路時也隻有報著豁出一切的心情向前衝,不回頭,迎著彈雨炮火的硝煙找到一條生路,帶著兄弟們活下去……
走出屋子看著朱廣文和幾個兄弟正在把包好的餃子倒入涼水中,然後馬上撈出來倒在一個乾淨撒著玉米麵粉的大木板上.......
然後其他兄弟把凍的硬棒棒的餃子放入麵袋,這還是第一次見,餃子先用涼水一過凍成硬的再放入布袋!這一刻我明白了,這樣什麼時間想吃就什麼時間燒熱水煮,絕對不會壞.....
廚房裡已經是忙碌的不行,看著武奎元一臉幸福的挺著凸肚子在杆餃子皮,我笑了笑看著幾大盆醃白菜切碎後和肉拌在一起......
這一刻我忽然發現自己沒有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現在的兄弟們多了,而且自己和兄弟們在關外淪陷區裡明目張膽的背著武器行走是不是太膽大了......
想到的這一刻瞬間背上冒出冷汗!看著李晨波和兄弟們不由的對武奎元大聲說:“武奎元,張豔萍、包文莉到我屋裡來一下”;
“啊!祺斌什麼事?”武奎元一臉驚訝的看著我說;
我看了一眼武奎元轉身走出了熱氣蒸騰的廚房.......
“什麼事呀!是不是要罵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局座的命令!而且是重慶軍政部、校長的死令!我們隻有向關外衝,明知.....還是要衝!”武奎元一臉認真的座在熱炕沿看著我說,語氣中充滿了悲涼和無奈但是中間似乎也有那種巾幗豪氣!
張豔萍和包文莉座在熱炕邊隻是看著我......
屋裡走進來頓珠郎吉提著鐵壺笑嗬嗬的給我們倒熱茶水!
沉默總是會讓人感覺到壓抑,我還是在這種壓抑中開口了:“我們的兄弟這麼多,這裡是關外,偽滿漢奸多牛毛,而且我們要麵對日本鬼子、日本各關外特務機關、滿鐵、偽滿洲國的警察和特務、偵緝隊,日本人的關外開拓團各種武裝和特務.....太多了!我們現在的不足是我們很多兄弟不會說關外方言,而且就算我們冒充日本鬼子,我們也要會說日語,懂得日本鬼子的禮儀、軍銜、關外關東軍有佐級和尉級軍官,各隸屬的關係我們也不清楚,所以我們現在隻有三條路!奎元等我講完”我抬手製止武奎元想說話的衝動繼續說:“一、我們所有人向回返,離開關外!放棄所有任務!二、我們就地潛伏靜默三四個月,等待時機成熟再動手,兄弟們的吃飯不是問題,馬車上還拉著不少“搶張兆圖”的煙土!三、如果現在我們兄弟沒有了一切回返和潛伏的機會,那我們隻有繼續沒有、記住沒有目標的向前走,找機會逃回關內,在這其間,你們必須將頭發剪短,然後換上日本鬼子軍裝!而且要學會很多!”我看著三個女人說完然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溫茶!
然而打破沉默的是半邊臉燒傷的包文莉:“晏長官,我會講日語,就是說的不太流利!我哥早年的教官是日本教官,我哥給我講過關於關東軍的一些情況:關東軍的各級軍官都是日本人,包括士兵軍曹,他們接受嚴格的軍事訓練,士兵和軍曹在突發事件中應變能力很強,可以單兵或群體聯合作戰,每個士兵必須有百米以上的精準射擊、必須學會用擲彈筒的使用和目測、輕重機槍的配合射擊.......他們是日本的王牌部隊,進入華北和華中地區日本鬼子部隊是二流及各殖民屬國聯隊,有朝鮮高麗人、台灣人、琉球人、菲律賓等地人、而關東軍中也有!主要是朝鮮高麗人聯隊和俄羅斯聯隊........”包文莉的一席話讓我知道了不少日本關東軍的情況……
豬肉酸菜餃子就是好吃,那麼多餃子在上百的兄弟們麵前也是一掃二淨,我和頓珠郎吉吃著一鍋羊肉湯和玉米麵窩頭,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享受吧……
夜!真的很冷,冷的讓我感覺就像穿了一身單衣褲站在寒冷的風中一樣!檢查了駁殼槍彈夾後走出騾馬店.....
在寒冷的風中盤算著下一部怎麼辦,怎麼回關內,但是一切的假設和反向逆推都不現實,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我們來的路上會不會有埋伏的危險,日本鬼子應該很聰明不會犯傻氣!尤其是關東軍.......
猛然村前麵隱約傳來一陣女人用日語的哀求聲,這聲讓我立即向前屯子口走去.....
火光的映襯下我看到了幾十號男女老幼,其中哀求的女人背著一個孩子,走近的那一刻我認了出來,是前幾天見過的那個鈴木櫻子,他的日本丈夫是個特務,在護送軍工專家和孤兒時被我殺了的“周彙”,日本名“久川五郎”.....
看著兄弟們一言不發端著上刺刀的步槍不讓這些日本人進屯子……
這時身邊跑過來楚晉堂,我們倆對視了一眼.......“見機行事”我小聲說了這四個字走了上去......
“どんな狀況だ!おお!鈴木桜子!(注:什麼情況!哦!鈴木櫻子!”我看著這個穿著破爛的女人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同時微微鞠躬!
“あ!高野君です!よかった!一晩中中入らせてもらえませんか。寒いですね。私たちの明日は行く!私たちはすべてサルトル開拓団の國民です!高野君にお願い!(注:啊!是高野君!太好了!能不能讓我們進去休息一夜,太冷了!我們的明天就走!我們都是薩爾圖開拓團的國民!求高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