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感是難以解釋的感覺,人都有預知危險來臨的那種感覺,隻是強烈或者不強烈!但是從戰場上一次次死裡逃生的戰士往往有一種超乎尋常的預知能力,那是一種全身不舒服和極度煩躁的感覺,也可以說是一種坐立難安的感知!這就是預感,當有這樣的感覺時那就必須快速離開這個事非之地直到沒有這樣的感覺為止!這是沒有任何情報和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唯一自保的認知,戰爭就是槍林彈雨和屍山血海,活著就是從屍山血海裡安全的走出去......
我們在黑夜中占領這個小村子,看到的讓我覺得像是回到了被日本鬼子占領的淪陷地區一樣,看著周杠和幾個兄弟把一個淺淺的坑挖好,然後看著柳亞帶著程鈞和周桂玲、劉三丫、瓦烈尼娜.柳亞;索菲柳婭、阿納斯塔西婭、巴薩塔莉婭,瑪利亞斯可娜拉、維克多利菲妮五個蘇聯紅軍女戰士將八具女人的屍體放入土坑……
站在新的土墳前我脫下帽子,想了想曾經在上海時“瓦西裡老師”給我講過俄羅斯貴族按葬人的禮節!用右手摸在胸口嘴裡輕聲用俄語念道:“Сегоднямыхоронимвасздесь!Неиз-завашейслабости,аиз-завашейдоброты!Похоронырознавашеймогиле!Держитевойнуподальшеотдобра!Покойтесьсмиромвраю!(注:今天我們在這裡埋葬你們!並不是因為你們的軟弱而是因為你們的善良!玫瑰花的葬禮上你們的墳前!讓戰爭遠離善良!讓你們在天堂安息!”)......
我知道隻有這樣做才能讓柳亞、程鈞這些老牌的“契卡”成員,更加相信我!任何時候都不要認為所有人都會相信你,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必須偽裝好......
轉回身看了一眼幾個女人!尤其是五個蘇聯紅軍女戰士那臉上的淤青......
柳亞毫不掩飾的走到我麵前伸手抱住我的胳膊:“親愛的保爾同誌!我們是在這裡裡休息嗎?”;
看著柳亞笑了笑:“不!不在這裡休息!在這裡我有種不舒服和煩躁不安的感覺,你們去收拾能帶的!我們馬上走!”.......
看著程鈞擺了擺手:“把那個女傷員放在馬車上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去吧”!程鈞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點了點頭轉身向前走去........
看了看四周心裡的不安和不舒服越來越重,這讓我覺得必須快速離開這個村子……
“長官!這些德國鬼子屍體怎麼辦?”路東灃走到我麵前問我;
“那邊不是有個井嗎,扔到井裡、然後到旁邊的茅廁提出幾桶大糞倒入井裡!懂嗎”我看著路東灃說;
“明白了!掩蓋我們來過的痕跡!”路東灃笑著說完轉身走了......
很快我們套上了三輛馬車離開這個小村子走進了黑夜裡......
小野花郎此時領著九十多個日本戰俘爬在樹林裡看著前麵五六百米的開闊地,這些日本戰俘顯然都是很有軍事素養的老兵,所有日本戰俘都在靜靜的看著,所有人都預感到對麵的黑暗中有德國鬼子,此時都知道看雙方誰有忍住......
“小野閣下!對麵會有德國人嗎?”;
“東川君!閉嘴!不要發出聲音,我們就剩下這些人了,難道你想讓我們因為你的出聲一起死嗎?伊藤閣下拚死給我們爭取時間!你閉嘴!”小野花郎看著這個東川健一小聲嗬斥……
此時兩邊的樹林安靜的怕人!
共產國際縱隊王政治帶著三十多個共產國際縱隊的戰士也小心翼翼來到了這裡,隻是他們和日本戰俘相距一公裡左右,王政委看著這片開闊地帶,心裡想著.......
戰爭中很多事情是偶然也許也是必然的,因為戰爭的雙方一方是攻一方是守!我們離開的“普羅霍洛夫卡小鎮”此時依舊有些地方燃燒著,而一隊德國鬼子再次悄悄的摸進小鎮......
“轟、轟”的幾聲爆炸再次點燃了槍聲,這是因為德國鬼子無意中碰響了楊東華和路東灃走時埋在屍體中的“詭雷”......
而爆炸聲和德國鬼毫無目標的射擊成為了共產國際縱隊王政委下定決心的重要導火線!
“我們快速穿越過這片開闊地!出發”王政委握著手槍的手用力向前一揮.......
這一揮導致了幾十條生命從此定格在此!
當共產國際縱隊的隊員距離對麵樹林二十多米時,所有共產國際隊員此時已經放下了舉著的槍時,樹林裡的機槍吐出了火舌……
王政委和所有的戰士瞬間中彈倒下.......
二十多個德軍端著槍走出樹林開始對著屍體補槍.......
而此時遠處的樹林裡爬著的日本戰俘還在繼續等待時機......
在這些德軍越來越靠近時小野花郎抬手做出了打的手勢........
這二十多個德軍在大意中被樹林中射出密集的子彈打中倒下,甚至沒有來的及還擊.......
也就在日本戰俘快遞清理時一隊蘇聯紅軍包圍了上來……當蘇聯紅軍軍官吃驚的看著這些全身血汙亞洲麵孔而穿著蘇聯紅軍軍裝的日本戰俘時他還是檢查了小野花郞少佐遞上的“共產國際縱隊”證件.......
雖然語言不通,但是日本戰俘都會喊“烏拉”,隨後這些日本戰俘和蘇聯紅軍一起向斯大林格勒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