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惠子收槍抱住孩子後,我才看到村田油子和三個精壯的男人,但是隻有村田油子手中提著手槍......
這一刻心中的火一下湧上了頭,而吵雜的腳步聲和日語罵聲,漢語罵聲傳入了我的耳中.......
“把你手中的槍放下!你怎麼中的槍?你是他們的同夥,重慶的......”門處五個穿著雨披的壯漢舉著槍已經衝了進來,眯著眼睛看著五個特務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卻提醒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現在自己是日本鬼子“伊藤東武”.....
“叭、叭、叭”三記耳光打在那個說話特務的臉上:“くそったれ!伊藤將軍に銃を向けるな!しかも將軍を傷つけた、あなたたちはその機関のですか?あなた方の機関長を呼んでください(注:混蛋!你敢用槍對伊藤將軍!而且打傷了將軍,你們是那個機關的?叫你們機關長來”)村田油子的三記耳光打在說話特務的臉上同時也用身體擋在我的前麵大罵.....
村田油子用紗布剛給我包紮好傷口恵子抱著孩子走了過來一臉急切和失態的對我帶著哭腔說:“夫!あ、怪我した!私たちはすぐに病院に行って、子供、子供の頭にかばんを落としました!(注:夫君!你、你受傷了!我們馬上去醫院,孩子、孩子的頭上摔了個包!”).......
惠子的話音剛落外麵傳來刹車聲,然後就是四個鬼子中佐跑了進來,這一刻我看著進來的四個鬼子中佐:“あなたたちはその機関のものです!(注:你們是那個機關的!”........
四個鬼子顯然認識惠子和村田油子先是對兩個女人一鞠躬:“私たちは重慶方麵に関東東洲に潛伏している工作員を捕まえて、彼らは私たちの情報を盜んだ……鬆洋大、大……あなたは伊藤閣下です!私、私、私……(注:我們是在抓捕重慶方麵在關東東洲潛伏的特工,他們竊取了我們的情報......鬆洋大、大.....您是伊藤閣下!我、我、我.....”)三個鬼子中佐看清我的瞬間睜大眼睛結巴的對我鞠躬說;
“はい!木村良平、二宮寛五郎、川奇大島あなたたちは先に子供と私を病院に連れて行きなさい!(注:是的!木村良平、二宮寬五郎、川奇大島你們先送孩子和我去醫院!”)我看著三個曾經的日本戰俘現在卻指高氣洋的鬼子說.......
惠子抱著孩子村田油打著雨傘,我也在木村良平的雨傘下走進了大雨中,孩子依然在哭聲,哭聲讓我緊緊咬著牙克製著自己不去拔槍,雨中的路上已經沒有了死去的女人也沒有了血的痕跡,我的心卻是“沉”的不行,終於我還是沉著臉對“二宮寬五郎”這個中年鬼子說:“何人殺したの?死體は?(注:打死了幾個?屍體呢?”);
“閣下に帰れ!彼らは死體を病院に連れて行った。男一人、女一人、夫婦二人のはずだ!死體から盜まれた情報は見つからなかった!(注:回閣下!他們把屍體拉到醫院去了,一男一女,應該是夫妻倆人!屍體身上沒有找到失竊的情報!”.......
關東洲日軍陸軍醫院裡,惠子帶哭腔對我說:“夫君!對不起!”;
“大丈夫です。これは大した怪我ではありません。數日でよくなります!子供はどうしたの!怪我がひどいですか!(注:沒有關係的,這不是什麼大傷,幾天就會好!小孩子怎麼樣了!傷的厲害嗎!”)我笑著對惠子說;
“夫!子供の頭のバッグは大丈夫!子供が泣くのはお腹がすいた!夫!私、私、私はこの子を育てたい、神様はこの娘を私のそばに送ります!いいえ、できません!(注:夫君!孩子頭上的包不要緊!孩子哭是餓了!夫君!我、我、我想養這個孩子,老天送這個女兒到我的身邊!可以不!”)恵子看著我說;
看著惠子失神和一臉憐愛的樣子我笑著伸手捏了一下惠子的鼻子:“よし!同意します!娘に名前をつけなさい!これは天の恵みだ!(注:好!我同意!你給女兒起個名字!這是上天對你的恩賜!”).......
看著給我鞠躬的木村良平、二宮寬五郎、川奇大島很平淡的說:“謝らなくていい!木村良平、二宮寛五郎、川奇大島……私が関東洲に來たあなたたちの部下はなんと銃で私を傷つけた!しかも銃を向けてくれた!帰って!(注:不用道歉!木村良平、二宮寬五郎、川奇大島......我來到關東洲你們的手下竟然用槍打傷了我!而且還用槍對著我!你們回去吧!”我用冷漠的口氣說!
“對不起!閣下!”三個鬼子再次對我鞠躬......
看著惠子抱著小孩拿著奶瓶喂奶的樣子我忽然想起小時候頭上碰個包,娘總是用手指蘸點菜油摸在包上,沒多久就好了........
雨下了一夜依舊沒有停的跡象,早上起來看了一眼抱著孩子靠在床頭睡覺的惠子,笑了笑下了床,猛然看到門口地上扔著的一個一花被,走過去伸手拿起小花被看著上麵淡淡的血跡心裡回憶起昨天雨中那個女人,心裡一陣無力感……
放下的那一刻小棉被是掉下了一個油紙小包,伸手拾了起來......
惠子懷裡抱著睡著的孩子和我一起坐上汽車到五國飯店西餐廳吃早飯,惠子一邊吃一邊告訴我,這家飯店還能住兩天,今天中午和蘇聯的女商人“江靜”談交易!貨船從蘇聯已經到了關東洲碼頭.....
去醫院打針後肩膀依舊疼痛......
.五國飯店裡我卻成了江靜和惠子的交易的地方!王亮笑嗬嗬的出現在我麵前,眼神的交流中我知道是一切順利,而我卻成了這場生意紐帶……
但是心裡老是浮出出那個被打死女人的樣子……心裡盤算著怎麼樣才能把這對“潛伏捐身夫妻”的屍身要出來安葬!他們為了“老娘”的尊嚴用生命去拚,而我絕對不能看著這對夫妻暴屍荒野,因為我們是同袍......
木村良平、二宮寛五郎、川奇大島出現在五國飯店的一樓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