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雲沒空跟他扯這些,找原來打造榨油機械的木匠再打造幾套。那木匠之前有過經驗,做起工來輕車熟路,徐錦雲仍舊在一旁端茶倒水,生怕他哪一處做錯了。
一天功夫耗在木匠家裡,回到家裡以後,發現蕭靖遠正幫周柳姨娘劈材呢,徐錦雲看他劈得滿頭大汗,拿了條帕子給他擦擦,“你傷才剛好,乾這些力氣活不好。回去歇著吧。姨娘,你也真是的,他還是個傷患。”後麵那句是抱怨周柳姨娘的。
周柳姨娘聞聲從廚房探出頭來,“不管我事,他自己主動包攬,再說他一個大老爺們兒,乾這點活兒怎麼了。”說著抱抱怨怨回去切蔥。
蕭靖遠想說其實自己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隻是萬一要是說了怕徐錦雲又提出要他離開事。便說:“沒事,我自己包攬著做,活動活動筋骨有利於身體恢複。”
他自己都這麼說了,徐錦雲自然不再理會他離去,蕭靖遠手裡捏著徐錦雲給他擦汗的帕子,望著那削廋嬌小離去的背影,心裡頭有股說不明感覺,那種感覺像雲,像霧,舒服柔軟,看不透,摸不著,整個院子都迷糊,唯有那個人身影是清晰。
徐錦雲的桐油坊開張了,在村口山腳下貼著了張招工帖子,上麵對於工人要求月銀清楚明白寫在裡麵,想要可以來試工。
招聘紙張上大寫著‘男女皆可’四個醒目的大字。
村中有個略認識幾個茅草字的老人一句一句大聲念給村民聽,念到‘男女皆可’四個字時候笑著回頭對那些圍觀村民道∶“真是胡鬨,男人和女人怎麼能一樣呢。”
山腳村村子那些個村民起初看了還是不大相信樣子,其中一個黃牙老者道∶“徐家那個女娃娃,真的,假的,彆是唬俺們。你們彆信她,她是個女娃娃,怎麼會乾這些呢,還老板。”
有個年輕小夥子看了道∶“看著不想作假,看油坊裡的器械齊全,應該是真的,再說俺們這些粗人有什麼好騙。”
“對哦,那山村哥,咱們試試吧,橫豎俺們是男人不吃虧。”一個胖墩的小夥子道。
“呦,瞧你們爺們說得,你看上麵寫著男女皆可以,俺第一個報名。你們愛去不起,反正誰給俺錢俺跟誰做工。”一個紅色碎花綁辮子女孩子挺潑辣的,說得村口那些年輕力壯的男人頓口無言。
“這不對呀,女人怎麼可以出來做工呢,這明顯是騙子。”黃牙大爺堅持道。
一個大娘說∶“老頭子,咱們家裡缺點開銷,我聽村長鎮子裡的親戚謝小偉說徐錦雲是個能乾奇女子,她識文斷字,還治好他的病呢,我看還是試一試,反正咱家裡缺錢。”
“村長的親戚,那倒是可以相信哦。”大家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就你們雞婆,你們愛跟俺走的走,橫豎不留。”辣椒女孩和她三個姐妹一同到徐家桐油坊試工。
徐錦雲是熱烈歡迎她們,並跟她們介紹起她們要乾的夥計。
“這還是可以哦,徐老板,你真是好人啊,姐妹們,以後咱們也可以出門做工掙錢啦,省得看那起男人臉色。”
“徐老板真是好人。”
“不隻是好人,還是漂亮女子呢。”
“徐老板能乾好看,是怎麼生長出來的呀,徐老板我們乾什麼呀,聽說桐油鐵油是男人的活計,要夠多力氣來著。”
幾個女孩子七嘴八舌把徐錦雲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稀有物,徐錦雲怪不好意思,跟她們介紹下這裡工作情況,男人主要做什麼工作,女人要做什麼工作以及他們的各自的月銀待遇等等。
有了這幾個女孩子的帶頭作用,其他的人也是三三兩兩跑到徐錦雲桐油坊試工。最後幾乎是蜂擁而至,徐錦雲樂不可支同時亦是十分可惱,人多不好安排,沒有管事的人。
來打工的基本上大字不識幾個,所以……
徐錦雲忙得是頭打後腦勺,整天跟個陀螺似轉不停。
她是老板,還是師傅,也是管事。
基本上涉及點技術性知識□□情她都必須參與,因為除了她沒人懂。
工人是從村裡招來的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當然也有小姑娘小媳婦,她們負責乾些掰桐油果子輕巧活計,剝殼是個巧力活,一個桐油果子三層外殼呢,用刀子工具幫助挑開掰,費神。
徐錦雲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麵為了自己工作油坊,一方麵是她想提高下女子職業地位。女人不一定要圍著爐灶鍋碗瓢盆,圍著他人過活,她們也可以獨立存在。
村裡的小姑娘小媳婦沒有徐錦雲那麼想,單純想出來賺點錢補貼家用。
謝大嬸說∶“你真是厲害,給女人找了這個輕鬆活計,要說以前那些油坊縱使有輕巧活也不會給女人機會。”
徐錦雲笑笑說:“機會是我們這些人提供,至於怎麼想還是靠她們自己。”她不會乾涉任何人。
徐錦雲靠著自己一人之力在山腳村頭開啟了一家桐油坊,先去戶部登基下,而後要去護隱府拜訪下那些個官差,哪知道最近護隱府關門,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