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慧此人我看著過於機靈,是好事,但我總歸不放心,你帶著寒秋一起在旁看著,順便教教寒秋怎麼看賬目。”
“大姐,算賬不是算數嘛?我早會了,你大可以放心交給我,什麼章小小慧二姐的,哎呀呀,”寒秋說道這兒被坐在他一旁扶手椅子上的繡雨擰耳朵。
繡雨擰著寒秋的耳朵佯怒道:“你說什麼小鬼,還二姐呢。”
“大姐,救我,二姐,耳朵,耳朵要掉了。”
繡雨鬆開手,寒秋揉著擰得生疼耳朵衝繡雨吐吐舌頭,溜到蕭靖遠身後,“二姐,太凶,將來肯定嫁不出去。”
“你個臭小子,敢打趣你二姐,”繡雨意思意思作勢要捶她,徐錦雲開口了,“好了,你們兩個大頑童,我話沒說完呢。”
“你繼續說。”
徐錦雲看看繡雨看看寒秋再看看不實誠的小黑,繼續道:“寒秋小小年紀心眼不少,少年早慧,又是自家人,將來仕途是不通了,留在桐油坊裡多學習學習,如何做生意經商。”
“你過來,”徐錦雲招手將寒秋招到自己麵前,語重心長對他說:“寒秋,我知道這麼做委屈你,你一向懂事聽話,儘管那些是你裝出來的。”
寒秋,“……”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黃金屋顏如玉要怎麼發覺出來,不是隻在書上看看讀讀可以,你需要用心到生活中去尋覓。”
“大姐,我不懂。”
徐錦雲繼續道:“我不是讓你一邊長大一邊知道嗎,你現在應該明白,人們常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其實是那麼回事,又不是那麼回事。”
“大姐,我真得不懂,你說得好複雜呀,”寒秋搖了搖頭,烏黑的眼珠裡滿是迷惑不解,他定定看著大姐。
小黑從錦雲的話頭猜出她要教寒秋些什麼,想要開口解釋但身份不方便,而且他覺得現在寒秋這麼小,懂這些不太好,儘管他懂事時候比寒秋還早,在複雜光明陰暗交融的皇宮裡,他要是不早知道那他能活到現在。
皇宮裡的爭權奪利那些說不出口講不上台麵的肮臟汙穢事情太多,到處是神佛,到處是魑魅魍魎,又不是神佛,又不是魑魅魍魎。
他親娘自縊而亡時候,他不知道多小,不會悲傷,以為她是在用脖子吊秋千。隻見娘親把腦袋伸進白綾裡,腳一踢,凳子一倒,身子懸空,一晃一晃,看著怪有趣。當時他隔著細微的門縫看著,娘親和宮人們都以為他睡覺了,其實他一直清醒著,從頭到尾把一切看在眼中,不言不語。
後來膝下無子女的淮貴妃將他年幼少不知事的他當作兒子養在身邊,算作是寂寥荒涼深宮一絲慰藉。
他那自縊吊秋千的生母是何人,在等級森嚴的後宮裡是多少品級,當上妃嬪沒有?亦或者隻是個被父皇寵幸幸運的宮女佳人而已。
過目沒過目在心裡過去宮廷陰謀陽謀,父皇的妃子自己的兄弟姊妹們無形間的刀光劍影,不會流血的殺戮,流血的殺戮,太殘忍了,人性本來是複雜的,也許錦雲早點告訴寒秋許是件好事,至少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徐錦雲目光程亮,眼裡堅定的光芒如最堅硬的石頭,盯著寒秋道:“世上有種東西書本上從來不會告訴你,它或許會委婉的告訴你,規勸你,卻不會讓你知道,生活會使你明白,社會會教會你打落牙齒和血吞。”
寒秋∶“……”
“大姐不希望你在經過打磨過後知道,儘管你以後還是必要經曆,但我必須提前告訴你,這個世道沒有你書本寫得那麼好。它笑貧不笑娼,它會落井下石,你腳步走慢一步,大家齊刷刷看不起你,丟下你在原地無助轉圈,更有甚者,居高臨下嘲弄你,玩笑你;相反,你比彆人快一步,他們隻能望塵莫及,追著你身後跑,陪著虛假的笑臉同你玩笑,而後算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