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錦雲不可置否的聳聳肩,身子後仰背靠在椅子背上,打算下一步計劃時候,外頭來人,是單家的。
單家的仆人進來見到錦雲後急忙跪下,雙手撐地,“徐大姑娘,你看去看看我家二爺吧。他要瘋了。”
徐錦雲聞言火速趕到單府,隻見單於夜整個人發瘋似的亂串亂跳,他雙目赤紅,幾個人抱住他不讓他胡亂跑出去。發瘋的單於夜麵前有一個人,那個人看著很眼熟。一隻袖子是空的,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看上去奄奄一息樣子。
一旁的單家管家見徐錦雲來了,知道平日裡單大爺最是聽徐大姑娘的話,這不是要控製不住才把她請過來的。“您可算來了,勸勸我家二爺吧。他要出去殺人了。”
徐錦雲不急著去阻攔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他又是誰?”她用眼睛瞄了下地上半死不活的眼熟的人。
單管家是個頭發將白的老人家,他十分悲痛的長歎了氣,苦著臉對徐錦雲道,“大爺,沒了。”
徐錦雲差點一個釀蹌後退,趕緊問管家,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人就沒了。
單管家眼睛瞟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他如是告訴徐錦雲事情,徐姑娘是大爺二爺信任的人,是可以知道的。
“單大爺中計,她和春明不覺曉陷入一笑堂和泰來派的事先設好的陷阱,他們一個個都中了硫酸彈,個個腐蝕疼痛至死。春是唯一一個活著逃脫回來,他的一直胳膊叫硫酸腐蝕沒了,你千萬彆碰他,他內裡也腐蝕著,這玩意過人,你還是看看二爺吧。”
徐錦雲聽完後心中有了分析這是江湖恩怨,單大爺在江湖上行走難免與那些人有些恩怨情仇,隻是,
徐錦雲走到暴走的單於夜麵前,單於夜被後麵的高手製服住不能離開,他雙目充血似魔鬼咬牙切齒望著徐錦雲,徐錦雲道,“你們鬆開他。”後麵的高手麵麵相覷,萬一二爺要是鬨起來,這個小姑娘能頂事嗎,他們見管家衝他們使了個眼神,不甚放心的放開了暴怒的單於夜。
“於夜,你阿姐事兒我聽說,你先冷靜下來,彆這樣。”徐錦雲儘量安撫。
“你讓我怎麼冷靜,怎麼冷靜,他們殺了我阿姐,她是我阿姐,她是我阿姐,一手帶大我的阿姐,我要為他報仇,那兩個門派一早打好的這個主意,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你滾開。”單於夜從來沒有對徐錦雲說過重話,他想要越過徐錦雲出去,徐錦雲伸開雙手擋住。
“於夜,大爺沒了,我們也很傷心,可你這樣冒冒失失走過去,萬一你在中他們什麼詭計單家就全完了。”徐錦雲苦口婆心的勸說,她希望單於夜能冷靜下來,而且她覺得事情有蹊蹺,怎麼單於月帶去人隻有春一個人回來,難道是連環套,想誘騙將他們姐弟一個接一個騙過去宰了。“而且,春一個人回來能安然回來,你不覺得奇怪嗎?”
單於夜濃眉緊皺,他如今像一隻被極度憤怒的野獸,逮著個人要咬著放血,徐錦雲很難以招架,他壓製著胸膛劇烈跳動的心臟,儘量不對錦雲兒發火,滲冰的語氣冷冷指著徐錦雲身後的那個趴在地上的人,“春眠不覺曉五個人是我阿姐的愛寵,更是我阿姐培養在身邊的死忠士,他們會保護我阿姐到心臟停止跳動那一刻,他不會說謊。”
徐錦雲想說那倒不一定,往往能背叛你的人基本都是你親近之人,她沒有說轉過頭順著單於夜的手指方向看過去,結果深吸一口氣,春的臉…他的臉已經毀掉了一大半,連眼珠子都腐蝕咬掉不掉險險掛在眼窩處,果然,他抬頭起來那會兒功夫,他的一隻眼珠子啪嗒掉下來,他悶哼了一聲忍住疼痛。他全身上下都被硫酸腐蝕著。他是憑著對單大爺的忠心才撐著體力爬回來。他開口道,“二爺,您聽徐姑娘,大爺讓我給您捎句話,照顧好小姐,當好舵主,好好活著。不要想著報仇。春的命也完了,實在難以忍受這片刀劇痛,我隨大爺去。”說完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後麵仆人的刀,自插入自己腹部,頃刻間,血液留了一地。血腥味漸漸起來,在臨死前他抬頭望著一臉被驚呆的徐錦雲道,“徐姑娘,好好照顧二爺。一定,一定要護他周全。”說完咽氣,頭垂下了,手握著刀,整個人彎著低著刀杵著在哪兒。
單於夜對徐錦雲道,“錦雲,你現在知道了吧,他死得痛苦,我阿姐和眠不覺曉死得更是痛苦。你要我怎麼冷靜,你給我走開,彆逼我動手。”他現在雙目充血,麵色猙獰似魔鬼,他這一出去是要殺人的。
徐錦雲自然是不讓,擋在他麵前,“你也聽到了,單大爺要你好好活著照顧好念兒,你不能這樣,你要是真為你阿姐的話,就聽她一句話吧,要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你沒必要…”
“夠了,”單於夜幾乎咆哮出來,他知道自己失態,可是他已經無法忍受了,春在他麵前受儘硫酸腐蝕劇痛,而阿姐他們隻會更疼痛,阿姐的屍體到現在還在他們那兒呢,叫他如何冷靜,阿姐雖然有萬般不好,可他是帶自己長大的阿姐,他壓製著即將要噴射而出的怒氣,儘量平和道,“錦雲,那是阿姐,我做不到,做不到,那群混蛋我非要宰了他們給我阿姐陪葬不可。”說完拽著徐錦雲一直手臂搡開,徑直走出去,徐錦雲哪裡肯讓他走,從身後抱住他,緊緊抱著他,“於夜,彆走,我——需要你,念兒需要你。”
單於夜簡直要哭笑了,需要我,錦雲兒需要我,這時候她連這樣的謊言也說出口,他冷笑掰開徐錦雲將人拉到身前,低頭俯視他,麵目惱怒看著她,“錦雲,我是喜歡你,可你不要把我當傻瓜,我要報仇,誰也阻攔不了。”
“不是,我沒有,我隻是…”
砰~一聲聲響,徐錦雲被單於夜推開,她慣性連連不止後退好幾步摔倒腦袋撞到了後麵的桌腳上,後腦勺一陣疼痛,她強忍著疼痛要起身,“於夜,我沒有。”
單於夜並不想要傷害錦雲,心裡有點擔心,但見她能說話,也就不再去理會,管家這時候上前道,“徐大姑娘流血了。”單於夜這時才好似知道一般,跑到徐錦雲身邊蹲下來,見她麵色痛苦,拉著自己的手道,“彆走,於夜,我需要你。”
單於夜胸腔裡本來有隻猛獸要伺機而出咬人但見到虛弱的徐錦雲,他不住暫停他的凶猛,“你當然需要我啦,都流血了,大伯,你找郎中來。快。”說著一手繞過徐錦雲的脖子一手伸過她膝蓋彎處,將人橫抱起來,快步如飛走回穿過大院繞過走廊回到自己院子回到自己房間,將人輕輕安放在床上。動作很輕柔生怕再次弄疼了徐錦雲。
待放好徐錦雲後,他直起身子要離開,忽然手上一緊,是徐錦雲她拽著自己的手腕,徐錦雲仰著脖子伸起來道,“你彆走,聽我的,要報仇不在這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