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聲道,“……沒有。”
這可不像沒有的樣子。
不過雪奈終於想起今天的主題了,說是約會也不儘然,畢竟有今天的出行還是源於她一句想了解不良的世界。
“說好的今天跟著你,所以你不用太拘束,自由行動就好啦。”
仔細一想她身邊沒一個正常的類型,鄰居也好親人也好,他們都在無法擺到明麵的領域大展身手,並且將這一部分也帶入了生活,她就連童年也跟尋常人不一樣。
她接受了這一事實,卻下意識忽視,我行我素地在一條離他們最遠的道路漸行漸遠,仿佛這樣就能擺脫那些陰影。
直到如今,她居然喜歡上一個她最討厭的類型,並且這份心情不可控製,甚至由一個小念頭引申出想了解他們的想法。
“你應該沒涉及那些吧?”她試探性地問道。
每一個黑道的前身不說全部,但也大部分曾經是為不良少年,雖說智司在她眼裡跟其他不良有些本質區彆,但該有的擔憂還是不會少,如果他真的有這種想法,她一定要阻止。
“你說呢。”瞬間意會她話裡的含義,他瞥了她一眼又收回視線,模棱兩可地應道。
開久背後與銀龍會的聯係,不僅僅是現在,還牽扯了上一級的前輩,……還不到斬斷的時候。
反正她也隻是心血來潮,過不了多久這種新奇感就會消失,太過危險的事情她沒必要知道,那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沒有就好。”她眉眼彎彎,“一定一定不能受傷哦。”
“怎麼可能。”
對於她這種不放心的叮囑他倒沒有很在意,大概女孩子就是這樣吧,總是喜歡瞎操心。
“智司平時都在做什麼?”她歪頭好奇地問。
像她這樣以穩守第一為要求的,每天都有大量的功課在等著她,沒有學業壓力的不良,與她相比要輕鬆得多吧,每天就是打架……等等打架可不輕鬆啊!
“隨便逛逛。”雖然他逛的地方也不是普通的地方就是了。
“真的嗎?”她有些不信。
“你想跟我去嗎?”
她問,“哪裡?”
“明天我會跟相良去鈴蘭。”
反正他們周末也沒什麼事,既然相良提議了,去圍觀瘋狗惡鬥,權當作打發時間了。
想了想,他還是收回提議,“那裡最近很危險,不適合你去。”
聚集了全日本不良學校的頂點,一個兩個還好,那麼多人若是起了衝突,他要護住人也想來有心無力。
她點了點頭,“我暫時也不想出千葉。”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她沒忘記南野的話,千葉有保護神,可出了千葉卻沒有,即便她運氣好能逃過暗中窺伺的惡狼,可若是多了個人在身邊就不一樣了。
她不想連累智司,也不想再給瀧穀叔叔添麻煩。
“說起來我弟弟也在鈴蘭念書呢。”
這個校名她並不陌生,在父親身邊的人大都是他當初學校的同窗,就連拓也也選擇了這條路。
“啊。”智司回想起她說過的話,“有聽你說過,不懂事的弟弟。”
她微微一笑,“是很不懂事,因為家裡的一些變故就擅自離家出走什麼的。”
“大概是學了十幾年武術的緣故,再加上父親總是給他灌輸一些年輕時候的事,他從小就很好鬥。”
她仰頭看著天景,腳尖在地麵一下一下地輕點,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可那愉悅的笑意是不會騙人的。
她跟弟弟感情很好。
“母親去世後他一下子就懂事了不少,雖然偶爾還是會出去外麵鬨事,不過所幸他肯聽我這個姐姐的話,現在已經很少打架,並且答應我好好學習了。”
“我小叔叔說他進入鈴蘭後鬨得挺凶的,不過也隻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鬨吧,他隻是性格頑皮了點。”
鈴蘭裡怎麼可能是小打小鬨。
但沒見識過不良學校鬥爭的她也無法想象吧,他若是說破了,她必然不放心她的弟弟。
他到底還是沒有作解釋。
她雙手一拍拜托道,“你要去鈴蘭的話,就幫我看看他過得怎麼樣吧。”
“我知道了,你弟弟,什麼樣子?”
在不良學校找人就算說了名字彆人也不一定會告訴你,說不定還會莫名就乾上一架,還不如直接問特征找得快。
“唔……”她捋了捋鬢角的碎發,想了一會,“他繼承了父親的基因,跟我不一樣,他是黑發黑眼。”
她溫柔的琥珀色眸子望了過來,一樣一樣地數著他的特點。
“喜歡穿白襯衫,戴著眼鏡斯斯文文,手裡時常拿著英文書背誦短文,性格很開朗。”
“嘛,總之,他跟我一樣,是個隻要一見到就絕對能留下印象的人。”
聽她描述,好像是個跟她一樣溫和的優等類型,也對,畢竟一脈相承,姐姐這麼優秀弟弟也不會差到哪去,雖然對於這種類型會進鈴蘭有些不解,他還是爽快地答應下來。
“見到的話,我會幫你打聲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