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軍營第五日(2 / 2)

劍身修長平坦,紋路也精簡了些,在陽光下,比盛珣手中的寶劍更加耀眼。

與在學堂時不同,盛珣喜好以對戰來增益劍術,對此,明昭全盤接受。

隻見他舞弄劍術,速度極快地向她襲來,明昭來不及躲閃,隻能抬起手中長劍抵擋,發出一道清脆的摩擦聲音。

明昭力道之大,翻身退到後麵,也學著轉動長劍,一鼓作氣主動發起進攻,卻被盛珣巧妙規避,猛一屈身斬向明昭腳踝。

刹那間,明昭地手急眼快踩住劍身,盛珣乍然發力使她無法穩住身形,眼看著一個狗吃屎的結局就在眼前,緊要關頭又被一把拉住。

“小心點。”

盛珣抓住她纖細的手腕,能感受到她皮肉下的臂骨,明昭從未如此落魄過,站穩後道:“再來。”

盛珣:“不怕再摔著?我可不會接著你了。”

“當然。”

明昭與他隔開距離,她學習東西一向很快,不出一刻便找到了使劍的技巧,不僅要擊退對手,也要給自己留下退路。

隻見白光一閃,兩人皆使出輕功來練習此次劍道,明昭速度過人,手中的長劍像是她腰間的長鏈般留下殘影,盛珣也不甘落後。

噔!

兩把劍相交,又迅速抽離,這次明昭以退為攻,因盛珣上前卻以輕功脫離,在他身後,舉起長劍便蓄力而下。

盛珣也不是吃素的,她此舉力道雖大,但抬劍耗費的時間足以令他扭頭抵擋,輕功誰還不會?眨眼間,便退到一旁。

“厲害,果真厲害。”盛珣停下動作,讚歎道:“真是與生俱來的天賦,第一次耍劍便如此出色。”

明昭源源不斷的力氣與速度,他竟都差點招架不住。

“比九節鞭差遠了。”

抬手摸了摸額角溢出的汗水,明昭將劍彆在腰間,進帳裡喝了滿滿一海碗的清水,出來時嘴臉還濕潤著,端著碗道:“再來?”

盛珣接過一飲而儘,此刻的臉蛋已然紅撲撲的,天氣悶熱,練習竟持續了一上午之久,“用完午膳,下午還有公事要辦。”

“什麼公事?”明昭想了想,“莫非還是東南郊區的事,咱們即將北上,不知何時回來呢。”

塞上苦寒,這次盛父在塞上呆了足足十年,自母親逝後便孤單的駐守邊境,五年前,弱冠的兄長也孤身赴塞,留下他一人在將軍府。

“若要查此事,定少不了將軍府的幫襯。”

“將軍為何同那老夫人如此生疏?我見那老夫人對你很是親昵,不像是不憐愛子孫的人呢。”

“嗬嗬…”

一想到老夫人那張嘴臉,盛珣便不由得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夜晚,陰沉的天氣,京兆雷雨交加,雷公電母肆意的宣泄著,卻掩蓋不住一梅園淒厲的哀嚎痛哭聲。

那時他還是個天真可愛的孩童,正縮在兄長溫暖的懷抱裡,眼神帶著畏懼,聽著那屋裡麵,母親聲嘶力竭的呐喊聲,又逐漸微弱,直到雨過天晴,整個院子歸於寂靜。

長姐跪在老夫人麵前,身後有幾個府外裝扮的郎中,兩人不知說了什麼,卻被老夫人猛地一腳踹倒,她躺在冷冰冰的石板上,眼神空洞的看著他與兄長二人。

母親走了。

連帶著那腹中的胎兒,甚至死前未留下隻言片語,就在眾人的冷漠目光下闔上了雙眼,致死都沒有再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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