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邊境城名為燕魯,地方不大,居民也沒有榆林繁多,在這邊境將破的時間段,甚至找不出替補的兵力。
北國將士們心連心,舉起粗壯碩大的木樁,一下一下撞向那緊閉的城門,昨日被迎瑞割破的麻繩還未來得及修複,被迫承受著巨大的頂撞。
咚——
咚——
匈奴軍看著縫隙裡密密麻麻的將士,不禁嚇得一頭冷汗,回過頭怒喝道:“人呢?南都還沒有派人來?!”
“將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發往南都的信還沒消息,恐怕是…”
無兵可用。
一個小小的邊陲國家同時與兩國動兵,發起衝突,幾萬大軍都要劈成兩半用。
北國人將士不比匈奴人多,本以為謹小慎微的北國人不會貿然進攻,便放心的將軍隊派往南都。可先下的爭端狠狠地打了他們一巴掌。
外麵的呐喊聲音大到能擊碎耳膜,隨著最後一道的鏗鏘聲,城門乍破。
屠燕魯,定匈奴。
街道上逃難的子民們拍成一條長隊,紛紛向南都進發,那裡是匈奴王所在的地方,是富饒安全的地界。
懵懂地孩子們也背著包裹,他們讀不懂父母眼裡的哀痛滄桑,隻能被推著,被搡著,離開從小長大的地方。
今日進南都的人上漲到空前的高度,明昭與陳禹漣的那處小巷也被不少人發現,但小小的窗子無法進入,那扇大門無法打開。
眾人歎著氣離開,尋找著下一個居住地。
明昭早就想到難民逃難的動向,早早將屋內所有的重物堆在門前,兩人蹲在裡屋的角落裡,幾乎與世隔絕。
“嘶……”痛苦的呢喃一閃而過,明昭的冷汗如同雨水流下,深呼了口氣,側著臉道:“真沒想到,公主還會包紮傷口。”
“我是嬌貴,又不是廢物。”
手上纏著條勉強能蓋住傷口的布料,先是小心翼翼地將那與血肉融合的布料分離,清理傷口後,緩緩覆蓋。
兩道傷疤幾乎在明昭白嫩的後背上烙上刻痕,入木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纏上布條後,又迅速染上暗紅。
“差不多得了,比剛才舒服多了。”
“你彆動……”
明昭聞著自己的血肉氣味,心裡尷尬地不像話,就怕陳禹漣熏著,嚇著,再生場病,兩人可就真走到絕境。
過後,明昭到街上逛了逛,撿了身匈奴衣裳給公主替換,又買了幾塊乾餅作為兩人口糧。
趕路的人眾多,賣衣服的商鋪也早已人去樓空,剩下幾身紋路布料粗糙的衣裙,正巧被明昭撿了漏。
兩人嚴陣以待,商討著回北塞的路途旅程。
現在兩國交戰,這時回去雖能趁亂逃離,但也有自尋死路的成分,那將士們可不知道他倆是誰,赤手空拳,比和親好不到哪去。
兩人秀氣的眉毛擰在一團,若是繞在榆林城後的那一片沙漠上,還能有幾分生路,隻是那處與北塞相隔甚遠,沒有十天半月怕是回不到軍營。
沒有馬兒,沒有水源,不出三天兩人便能曬成肉乾。但往往最不可行的,卻是最安全的。
榆林城兵力恐被抽乾誌願燕魯,那裡恐怕是座無人的空城。
將頭麵包裹的嚴嚴實實,兩人在夜深出門,街上難民們相互依靠著,疲憊地歪在地上,見有人走過,不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