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空無一人,獨留軍帳在風中蕭瑟。
更遠處的那片沙漠一望無際,似是榆林人民不敢觸碰的地界,卻近在眼前。
那裡是回家的路。
陳禹漣激動道:“明昭,要不從哪家偷匹野馬來,咱們兩個偷跑回去。”
“噗…”
“我的公主,咱們從哪能偷匹野馬?”明昭笑了笑,目光緊緊盯著那軍帳,不一會,一個女人從帳中走出。
是曼達日,身後陸陸續續出來幾個少女,在空曠的軍營裡練功。
為什麼她們還不撤離?
明昭心裡想著,若是盛珣再攻城,第一個攻占的地方便是這片軍營基地,這些女子遲遲不撤退,若真到了那一天,便是場上的活靶子。
若是能將她們為自己所用呢?
匈奴國男尊女卑的傳統深入人心,明昭心裡猜了個大概,走出醫館時,碰見了沿路的婦女人家。
“兩位姑娘,這是乾什麼去?”婦女端著木盆。
明昭指指軍營方向。
“哦,原來是軍營的女娼……”婦女溫和的表情變得不屑起來,進屋重重地關上大門,震得整棟房子晃了晃。
“匈奴國的女子都這麼凶猛?”陳禹漣小聲道。
“一會讓你看看更凶猛的。”
明昭拉起她的手腕,明目張膽地向那軍帳前進,陳禹漣走了兩步,遲疑道:“我們要去那軍帳?裡麵還有北國人嗎?”
“沒有。”她答。
“但可以讓她們成為北國人。”
明昭是個敢賭的人,她怕死,所以總會露出鋒利的牙齒,身在異鄉,不通人言,食物短缺,她彆無他法。
泰然自若踏入那一步的時候,曼達日警惕地望了過來,她記得明昭的細作身份,整個人都謹慎起來,手中的短刃蓄勢待發:
“賤人,你來這裡,怕不是自投羅網?”
“曼達日。”明昭開了口,搖搖頭道:“我相信你會說北國語言。”
匈奴國培養女性細作的事情被她看穿,曼達日與日阿西相識,定會他國方言。
果真,她怒道:“你果然是裝的,你們就是如此卑鄙。”
明昭:“卑鄙,能有呼和巴日卑鄙嗎?你們已經被拋棄了,在這裡等死毫無意義。”
那張勉強維持的麵具被殘忍撕開,曼達人渾身一僵,這道理她何曾不知,但她始終不願相信,她與姐妹們被拋棄的事實。
在外人眼裡,她們是卑賤的娼妓,打碎牙齒咽進肚中,就算現在也無處可去。身為隱秘培養的細作,受了近乎所有人的白眼。
“那又如何。”
曼達日冷冷道:“用不著你一個窩囊女人來教訓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