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明昭忽然湧起淚意。
迎瑞道:“我們給她報仇了,她可以安息了,在翠嶺山脈,抑或著北塞原野。”
“遠遠不夠。”
盛珣側過臉道,忽然瞳仁縮小,與明昭的對視像是電光火石的碰撞,他喃喃道:“明昭……”
“明昭!”這一聲喊地撕心裂肺。
夢境結束,明昭頭痛欲裂,一行淚水滑下,再睜開眼,她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一定要回北塞。
動作輕微,卻驚動了陳禹漣,她側頭道:“你做噩夢了?一直哭,才睡了不一會。”
她答非所問:“我竟然靠在你肩頭睡的。”
“我現在不是公主,什麼都算不上。”
“她們呢?”
問題引到關鍵上,明昭擦乾眼淚,乾澀的感覺讓她難受至極,看著外麵空無一人的軍營。
陳禹漣:“可能去偷馬,也可能逃跑?”
“不可能逃跑。”明昭信誓旦旦道:“外麵人視她們為眼中釘,肉中刺。匈奴國不比北國土地廣闊,她們無處可去。”
是啊,匈奴女人就是如此絕望。
若是被呼和巴日看見,便會扣上無視軍中紀律的帽子,死法可更為可怕,直接發往青樓都是仁義之舉。
“那她們不會去她們將軍那告發咱們?”
“將軍才不會信,也沒工夫來軍營抓咱們。”明昭笑了笑,蹭蹭陳禹漣肩膀,“我的公主殿下,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死了你都不會死。”
“彆這麼說。”陳禹漣趕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快說呸呸呸,可不能說喪氣話。”
她吐吐舌頭,裝模作樣,“呸呸呸。”
見陳禹漣放下心來,明昭開始琢磨起曼達日的動向。
曼達日等人的身份雖說緊密,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匈奴國馬市眾多,她不信曼達日搞不定幾匹尋常的駿馬。
正如她所想,在榆林那片臨近南都的馬市上,曼達日等人停留在一處諾大的空地上,強健的馬兒被關在屋子中。
等了許久,大門終於被男人推開,隱去傲慢的神色,男人搓著手,“曼達日姑娘,今日前來,不知有何貴乾啊?”
這麼晚了,定是些重要事情,比如借馬,數目還不小。
“借馬。”和他想的一樣。
曼達日比出一個數字。
“這麼多?”男人一驚,這數字遠超常日裡借的數目。據他所知,他長期的合作人呼和巴日已經遠在南都,並非在榆林軍營,頓時,心裡生起邪念。
借馬…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
這些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們,不好好服侍男人,非要在軍中當什麼…什麼細作,如今有了功夫,他要好好跟她們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