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搖頭：“不了，明天我進來送飯還能騎一騎。”
“行吧~”莫林知沒勉強，挽著她回房了。
可能是如願騎到了心愛的自行車，還是時隔15年自己親手組裝的，這一覺莫林知睡得格外踏實。被晚香叫起時還恍惚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覺。
童年的那段記憶再次進入夢中，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清晰。哪怕醒來，洗漱、穿衣，她都還能清晰記起，夢中叔叔給她遞工具，口述指點她下一步時說的話。
還有當時的期待滿足，那麼熟悉。
······突然就有點想家了。
晚香端了一盤小麵點進來準備讓莫林知在出發前點點肚子，轉頭見人捧著塊布巾發呆，狐疑地走過去：“莫管事？洗漱完了嗎？”
“啊？哦，好了。”莫林知回神，眨去眼中那點潮意，自然而然地將布巾搭到架子上，轉身去了桌子。
晚香盯著人背影看了幾眼，再看看架子上某人忘記倒的洗臉水，心裡暗暗嘀咕：怎麼感覺莫管事心情很失落的樣子，不會吧？睡前還那麼開心呢~
晚香端起水走出門，心想應該是自己太敏感了。
陳家和方家目前的領頭人都是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瘦一壯，一矮一高，可能因為陳家祖上是南方人的原因吧，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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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更具南人的特點。
方家是土生土長的本地豪族，家裡做山貨藥材和皮毛發家，聽蕭凜說，方家現任主母還和馬場那邊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段家勢力不大，但頗為神秘，靠的是一手不外傳的家門手藝吃飯。
北境奇山異水多，尤其是冬季來臨時，草木深處總有些傳呼其神的東西，什麼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雪參、長在雪山之巔吃下後延年不老的鬆青之類的，幾乎沒人能拿到，但是段家可以。
更神奇的是，這個家族，自古都是女人做主，從不外嫁，隻招贅。
莫林知一走進包廂，見到的就是風格鮮明的三人。她不著痕跡地觀察一了下，發現明明合夥做著生意，三人卻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緊密。
從碗碟距離來看，方家和段家好像更像聯盟。
雙方相互見禮後落座，陳家主給莫林知斟了杯酒，率先打開話題：“說起來，我一位侄兒還曾不知禮數地為了乾冰冒犯過莫管事，好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在此鄭重謝過了。”說著一飲而儘。
莫林知麵色不變地對飲，嘴上說著“沒什麼”，心裡忍不住感歎，生意做得大不大，果然和臉皮呈正比——對著一個十四五歲的黃毛丫頭說‘大人不記小人過’什麼的······
而且，他侄兒才來偷過乾冰，他本人就緊接著來仿《見聞》······換作莫林知，她寧願去大街乞也沒法這麼安耽地坐在苦主麵前說這話。
莫林知嗬嗬一笑，擺擺手：“陳家主客氣啦~我還想著哪天組個局拜拜碼頭呢，彆過陣子《見聞》還沒出爐，攤子就讓人給掀了。結果還是讓各位前輩搶了先，實在失禮，我先自罰三杯了。”
說著就自斟自飲，對麵還沒來得及攔就三杯下肚了。
——如果忽略那含諷帶刺的話，這姿態確實是挺有誠意的。
陳家主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方段兩位老神在在地坐著，就像個擺設。陳家的說話他們沒反應，莫林知說話他們也沒反應······反而更讓人探不到底。
不悅歸不悅，但莫林知背後的人還得顧忌。
陳家主舔著臉笑了下：“莫管事這話就嚴重了。大家都是本分生意人，王爺治下，誰敢知法犯法啊不是。《奇聞》這事兒完全就是誤會，我們其實是很想和《見聞》合作的，奈何頭版頭條競價不上，營銷那邊也選不上，這不，就想著自己弄一個，不圖彆的，就給自家店鋪做個宣傳。”
這話說得，莫林知都忍不住想笑——花大價錢搞個仿版就為了給自家投廣告？那還不如多投點錢在《見聞》呢。
莫林知懶得戳穿他，本來這一趟她也不是來找麻煩的，相反，她是來做生意的。
“陳家主有句話說的不錯，做生意嘛，隻要是本本分分不觸犯律條，剩下的，咱們各憑手段。”莫林知表了態度，給他們吃了個定心丸，然後神秘一笑，“不過，《奇聞》為了和《見聞》一樣保持周刊發行，花了不少人力吧？想不想······降本提效，增加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