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古至今,衙門每次收繳鐵器,都是為了鑄造兵器!
可他並沒有從探子那裡得到任何與此相關的彙報。
“陳某句句屬實。”陳智卻突然嚴肅了,無比認真地盯著燕山海。
“實個屁,我算聽出來了,你丫從頭到尾都是在糊弄我!”
大手一揮,燕山海舉起馬刀,徑直朝他的腦袋削來。
“你隻關注縣衙,可留意過那些鄉紳?”
陳智強忍著沒做閃躲,但明顯加快了語速。
正是從去年年末開始,城中富商、鄉紳都加大了對自家宅院的保護。
隻要是繳了貢銀的家族,基本都擴招了護院,且給護院換了新裝備。
有意思的是,各家各戶給護衛、護院換上的裝備,在製式上竟一般無二。
尤其是趙家,這大半年來,陸陸續續地擴招了許多人手,動作一直不小。
“或許這單純隻是巧合,是我多慮了吧。”陳智難得退了一步,卻是以退為進。
燕山海聽得眼瞼直顫,把橫在半空的大馬刀收回。
“那些混蛋難不成有什麼陰謀?”
“那個,我就說不準了。”陳智搖頭。
燕山海眼底的警惕越來越濃,刀把也被捏得吱吱作響。
見其蹙眉沉吟,陳智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心裡卻暗自狂喜。
顯然燕山海已經把趙家當做一個大威脅了。
他的念頭剛沒,燕山海也收拾好了臉色。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告訴我,究竟去哪兒搞銀子!”
“銀號!”陳智緩緩吐出兩個字。
“你說哪兒?”燕山海懷疑自己的耳朵。
在場其他山賊也整一副聽到了天方夜譚的表情。
“除鄉紳、富商家裡的藏庫,自然是銀號裡的存銀最多!”
陳智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燕山海眼皮子直顫,臉色逐漸陰沉。
“真是沒想到啊,你說的能搞來八萬兩銀兩的方法竟然是引我們兄弟進城送死!”
燕山海話語一落,一個猛子頓時從馬背翻落,他伸出大手,一把箍住陳智的脖子。
“進,進什麼城?”頂著滿臉蒼白,陳智艱難辯解,“兩日之後,城中的彙通銀號便會有一批銀子被秘密運送出城!”
“既是秘密,你怎會知道?”燕山海心頭的懷疑不減。
“之前我與那銀號的掌櫃一起喝過酒,偶然間聽說的。”
“怎麼就那麼巧,讓你‘偶然’聽到了?”
另一個頭戴綸巾,一襲青衫的冷臉中年出麵喝問。
沒等陳智接話,他便轉向燕山海,拱手彎腰,神情嚴肅。
“寨主,這小子來得蹊蹺,前言不搭後語,故作玄虛,搬弄是非,您斷不可輕信!”
“我所言真假,讓您在城中的人一查便知!”陳智卻自信滿滿。
燕山海動搖了,沉吟良久才與光頭男招呼道:“把這小子先帶回寨子!”
雖然被挾持,但陳智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去,心知,這件事總算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