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之間，倒下的弟子中已經有人斷了呼吸，如今情形，根本不敢想城內其他人是如何情況。
“柳玄空！你這畜生！”彭嘯見狀大罵，“你對刀宗有恨，與城內無辜人何乾！”
柳玄空抬眸，以他如今的目力，自然可以看見城中情形：
在城門不遠處，倒著三名女修，其中一人手腕上綁著一根玉兔手鏈。她們想要出逃，卻倒在了最後一步。
再近一點，一對道侶手拉著手雙雙倒下，其中女修的手還在發髻邊，旁邊是斷成好幾段的玉簪。
靠近石台的樓裡，七倒八歪著不少修士，無一不是雙目緊閉，麵容痛苦。
整個城池安靜極了，若非還有彭嘯喊出這一嗓子，說是鬼城也不為過。
柳玄空麵色平淡，眼中無悲無喜，被彭嘯罵了半晌，這才開口：“還差一步，我就能修出元嬰。”
說完，彭嘯就感覺到自己身體關節開始發出“咯噠”聲，緊接著就是血肉被擠壓的感覺。
他悶哼一聲，直接摔倒在地。
“爺爺！”彭水瑤撲了上去，同樣感覺到一股無法言說的擠壓感從天而來，天之將傾，落在一人身上。
她眼前發黑，看不清周圍的一切，隻是感覺到自己的血肉好像脫離了身體，化作液體朝著旁邊流去。
好疼……彭水瑤癱倒在地上，腦子裡麵隻剩下這一個念頭。
柳汗青抱著一臉痛苦的柳玄相，抬頭朝著柳玄空喊道：“空兒，你若恨我，就衝我來！放過他們！”
“我沒有恨”柳玄空平淡的聲音自天上傳來道，“我隻為修行回來。”
柳汗青瞪大了眼睛，對柳玄空這番話充滿了驚訝和不解：“那你……”
“我無意宗主之位，不過今日你們助我修行，待我探得大道後，一定會感謝你們的。”柳玄空淡淡地說道。
“不可能！”徐多梁聽見這話直接叫了出來，“二少爺！你不是說……”
“若不這麼說，你們如何助我完成今日之局？”
柳玄空輕飄飄地傳來這麼一句話，徐薑二人聽見後露出了見鬼的表情。
驚訝之後，隻剩下麵如死灰，心如死水。
他們今日所為，到底是為什麼？
柳玄空沒空關心他們到底怎麼想，因為就在剛剛，他已經摸到了凝丹後期的門檻，隻需再加把勁，他就能突破了。
靈霧在其聚集，這一次，所有人都不能幸免。
柳汗青看著倒在他旁邊的柳玄相，見他麵色慘白，呼吸越發虛弱，掙紮著朝他爬去，重新將人護住。
“爹……”柳玄相半睜著眼睛，雙瞳之間已經沒有了光芒，“我們要死了麼？”
“不會。”柳汗青抱住他的頭，輕聲安撫道，“七娘還在路上，一定會救我們的。”
“七……七娘她……她到底……是不是……”柳玄相說話斷斷續續，越說越輕，說到最後隻剩下幾個氣音，誰也聽不清楚。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清晰可聞：
“宗主，隻有一次機會！打他左邊！”
是吳七娘的聲音！
聽見這個聲音，柳汗青麵色一變，先前的不解困惑以及憐惜一掃而空。他閉上柳玄相的眼睛，將人放下後竟然站了起來。
“嗯？”柳玄空也注意到了他的異常，眼中流露出驚訝。
“想知道我為何還能動是麼？”柳汗青輕聲說出這麼一句話後，雙目一瞪，一柄紫金色的刀陡然出現在他麵前，隨著一聲“去”，朝著柳玄空左半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