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柳玄空,對方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穿著倒是樸素不少,看著更合身。
他認出文昭之後竟然將駱青的銅鈴遞了回去。
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然而在文昭之說出想要餘承屍體後,又不客氣地把兩人趕了出去。
瀑布依舊嘩啦啦地從天落下,摔出來的兩人摸了摸被打疼的肩膀,麵麵相覷,隻得先行返回餘宅。
這一回去,剛開門,文昭之就被人撲了個正著。
“你們終於回來了!”
撲上來的人是華向星,她雙手勾著文昭之的脖子,整個人緊緊地貼在其身上,嚴絲合縫。
文昭之麵色一變,整個人立刻後退一大步,不承想竟然被門檻絆住,若非駱青及時搭把手,兩人怕是要齊齊栽倒,以頭搶地。
“這是要鬨哪出啊?”駱青半倚在門框邊,笑眯眯地看著正在幫華向星摘取頭上枯葉的文昭之,“是不是師姐在這耽誤事了?”
文昭之回頭,無奈道:“駱師姐,莫開玩笑。”
“駱師姐,你不在就耽誤大事了!”華向星調皮地衝她眨眨眼,然後拉著兩人進了院子。
“有件事情還真需要你們幫忙。”華向星看著兩人,眼中充滿了期待,“我想帶一個人走。”
文昭之一愣:“什麼?”
“想帶就帶唄。”駱青單手托腮,視線在眼前兩人之間來回打轉,“不過若是帶走小師弟的話,這得問他姐,我做不了主。”
“駱師姐!”
“真的麼?”華向星好奇地歪過頭,“文師兄的阿姐就是方才那位貌美女子?誒?說起來,文師兄的阿姐師出何處?為何不與文師兄一起拜在劍宗門下?”
文昭之見她還要繼續問下去,連忙問道:“華師妹要帶走何人?”
被他這麼一提醒,華向星也發現自己跑偏了,連忙說道:“是一個女童。”
說著她將今日所見和盤托出。
話說她與謝長運分開後就按照文昭之標記的一處方位摸了過去。
沒想到她剛進後院,就看見餘家三個小孩正對著一個女童又踢又罵,口中還說著什麼“雜種”。華向星扮鬼嚇走了三人,同時意外地發現這個女童竟然身懷靈根!
“雖然是四靈根,但既然被我遇見,那就是緣分。”華向星道,“可惜我先前在餘家露過麵,餘家現在怕是防我如猛獸,此時開口要人,那女童怕是也不願,所以我想請你們代為告知。”
“這樣啊。”文昭之沉吟片刻忽然問道,“那女童相貌如何,我也好跟餘家人描述?”
華向星有些奇怪他的問題,不過也沒有過多糾結,如實描繪了一番。當聽說對方眼睛有傷後,先前躲在門口偷看的女童模樣躍然於腦中。
餘宅上下的衣食住行無一不精貴,就連那有些糊塗的老者身上也乾乾淨淨沒有異味。可是那女童,臉上臟兮兮不說,身上穿著的布衣也有不少補丁,看著就與這個家格格不入。
所以他答應的十分乾脆。
“華師妹,除了這件事情,還有其他收獲麼?”
聽文昭之問起這個事情,華向星頓時瞪大了眼睛,衝著兩人做了一個靠近點的手勢:“確實有大發現。”
文昭之和駱青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湊了上去,聽她說道:“這餘家真的有鬼。”
……
兩人沉默,華向星立刻意識到自己說的太籠統,於是連忙解釋道:“不是禁林海那種鬼!是心裡有鬼!”
聽這話,文昭之來了興趣:“什麼意思?”
“文師兄在東南角的標記其實是餘家祠堂位置,我在那裡找到了兩本譜記,一本被供奉在上,一本被丟在一旁。”華向星說著。
被供奉的自然是餘家家譜,而被丟在一旁的……華向星翻看後發現那是一本徐家的家譜。
“餘家以前是徐家血脈相近的旁枝,徐家沒落後不得不並進餘家以求血脈流傳。”華向星說到這裡忽然壓低了聲音,“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餘承是徐家後人,而百年前,他們家也出了一位修士,叫徐子行。”
“什麼?”駱青聽見這個名字頓時驚呼出聲,“你說誰?”
“徐子行啊。”華向星疑惑地看著她,“這個人怎麼了?”
駱青瞥了一眼文昭之,見人沒有其他反應,於是搖頭道:“沒事,這個人以前在北邊很有名的,沒想到竟然跟現在的餘家有關係。不過,不會是同名同姓吧?”